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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状元坊。”
纪震上车催着司机道,现在那是一个唯一他想到的地方,也是唯一,他觉得可能找到正确应对方式的地方。
……
……
炸了,前方已经炸了,而这位被请来的高手,还窝在这里装逼。
总队长的警卫现在都看两位鼻子不是鼻子了,不过限于命令,还呆在这里,可看两人的眼神已经变了味了。
大兵不在乎这个,似乎爆炸让他安心了一样,只长舒一口气道着:“还好,没有伤到人。”
“还好?”张如鹏气得发昏了。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你没有感觉到他极强的控制力吗?强敌环伺,仍然有耐心做一个炸弹陷阱,要么让追他的退避三舍,要么让抓他的投鼠忌器,这也是个警告,你不会认为他炸死咱们几个兄弟很难吧?”大兵悠悠道,从二层下到一层,在一层的工作间里,看着鉴证一样一样搜检证物。
但随口出来的话就不中听了,张如鹏怒斥着:“你他妈站在那一边呢?”
“客观的一边,带着情绪是看不清人的。”大兵没理他,蹲下身来,一堆书本、光盘、资料引起他注意了,轻兵器杂志、枪械图谱、机械原理等等诸如此类的文字图解,让大兵大跌眼镜,正符合华登峰的兴趣,浸淫这么多年,恐怕连体制内的武器专家也难望其项背。
“哎哟这狗日的,比石处长还能学习。”张如鹏不知是贬是褒,感慨了句,大兵拣着几张显得老旧的光盘,四下瞧瞧,找着角落里一个老式的播放器,连着一个微型的电视,他放进去开始看了。
轻兵器的拆解、活动靶射击、近战要领、对战实务,有欧美的,有俄罗斯的,一张一张放过,这能让人想起在基地的训练,也会摘取一些国外各类战队的音像资料观摩学习,只是在这种环境里,看到这东西就让人不好消化了。
大兵看张如鹏,这位教官明显像噎住了一样,使劲地咽着喉结,瞪大着眼无语,可能这个狗日的要吓住他了,学的这么刻苦,还亲自动手,恐怕不管理论还是实战水平,要远远超过他这个拳脚教官了。
又一张光盘放进去时,一段久违的音乐响起,就过去那种,很剽悍的进行曲,随着音乐,迸出来一行粗犷的字幕:十大要案侦破纪实。
大兵和张如鹏齐齐傻眼,这种明显属内部资料的玩意真不知道华登峰是怎么淘到的,俱是发生在八十年代轰动一时的旧案,标准的解说是铿锵有力,“与人民为敌是没有好下场的”几个字说得格外有力。
嗒……张如鹏给关了,大兵呲笑了一声,道了句:“其实没什么价值,保密意识淡薄的年代,有些文件都会出现在收废纸的手里,早期卷宗的管理都经常丢失。”
“我们不能老呆在这儿啊,拖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啊。”张如鹏为难地看着大兵。
大兵为难地摩娑着下巴,起身来回走着,自言自语地道着:“现在一动不如一静啊,千万人口的城市,要逼急了他不会介意胡来的,没有可供判断的信息,没有可供追踪的线索,就动,也是盲动啊,那样只会适得其反。”
“想想辙啊,不能现在大家巴着你变态,你反而正常了吧?”张如鹏苦着脸道。
大兵给气得哭笑不得了,不理会他了,而是踱步着走向最后一处,一个小门,似乎通向厕所,他问时,鉴证告诉他,没什么东西,是个天井,他推门出去的一刹那,然后像被刺了一下,怔住了。
花,居然是花,一个实木拼接的梯形花架,自上而下放着三层花盆,九个,正是怒放的季节,扑面幽幽的香气,入眼静谧的美景,宛如进入一个截然不同的天地,大兵下意识地低头,然后看到在花架旁边,有个清晰的脚印,他迈步进来,站在脚印的位置,那个仅容一人的空间,他蹲下来了,然后发现,视线里所有的景物都消失了,只剩下美仑美奂的花卉,姹紫嫣红地会让他有一种错觉,会在这一时刻沉浸在极美的享受中。
静谧、纯洁、爱美……似乎变态人的心理,也应该有这样一个纯净的地方?
大兵如是想到,他隐隐地触摸到了什么,那个只能意会的感觉却一闪而逝,让他又觉得空荡荡的无处着力,极恶与极善、极脏与极净、极丑与极美,在这一个特殊的地方似乎都能看到,他又在想,曾经那个孱弱的男孩子,一个失去家庭、失去母爱父爱,甚至还没有成年的男孩子,孤零零地背着行囊在这个冷漠的城市辗转求生,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凄苦境遇?
被欺、被辱,肯定是家常便饭;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