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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吧?……好好,不废话了,今天彭州财务上的一部分凭证运走了,是快递收货的形式拉走的,田晓萍负责的……应该就藏在彭州……”
“我是大兵,机场仓库48号,是藏匿地……”
“我是大兵,通知老爷子,蔡总邀我赴约,在荷泽高速入口……啊,没有?有危险……”
“……没事,这节骨眼上他敢动手,那是找死,我有分寸,等着我消息……”
……
这些貌似凌乱的通话,或和尹白鸽、或和孙启同,勾勒出了一个完整的框架,在事发前双方联系的框架。可惜的是,并没有唤回大兵的记忆,而是让他越来越显得难堪。
“你和家里的联系,中止在四月十四号……之后,你就有记忆了,我们一直在等着你恢复记忆,却没有想到,你恢复了大部分记忆,却独独忘了,你的职业和任务。”尹白鸽喃喃道,这话里,是幽怨,而不是埋怨。
“我是警察?”大兵懵然道。
“我是警察!?”大兵愕然道。
“我特么的,是警察。”大兵怒不可遏地道。
假的,全是假的,那份触动他的感情,是假的;那份心动的感觉,是伪装的。就像蓦然地发现,自以为聪明的自己,是个彻头彻尾被蒙在鼓里的傻瓜一样,大兵愤怒了敲着自己的脑袋,恨不得敲得自己忘记所有事一样。
可这也是徒劳的,他看到了身边的几人了怜悯的眼光,那股子逆返的心态又油然而生了,他咬牙切齿道着:“别问我案情的事,我特么想不起来了。”
无人回话,他一摊手问着:“对了,我是警察,你们关着我干什么?是不是该放人了?”
“看来你并不相信,还有什么疑问?”尹白鸽问,知道一腔热情,又要倒地臭水沟里,他确实是人格分裂,根本不相信以前自己是警察。
“别想唬我。”大兵挠挠耳边,神情严肃地看看尹白鸽,突然问着:“我记得好像有一个女人,白衣白裙子,好像在我的记忆里很重要……她是谁?别骗我,不是你。”
“哦,这个我还真知道。”尹白鸽点着光电笔,翻着一处屏幕上的画面,一堆私人物品里,夹着一张照片,上面放大了,上面一位恬静的女人,白裙,扶在一棵花树下,微微笑着,好熟悉的感觉,大兵的使劲想着,问了句:“这是我女朋友?”
孙启同开始扶额头了,狗熊大个子开始撇嘴了,大兵怒道:“到底是谁,她应该对我很重要。”
“一直随身带着,当然重要。”尹白鸽声音放低了,说出答案来了:“她是你妈妈。”
哎呀我……大兵眼珠子凸得差点掉地下,尔后气得蹲下了,直扇自己耳光。
脑残到这份上,恐怕就真是警察,也不好意思回来了。
尹白鸽提醒着:“好像还有最后一个疑点,你记忆里杀人的场面……你在洛宁几乎杀了人,面色都不改,你不会认为这是天生的吧?”
“我杀过人?”大兵吓了一跳,有关那种血腥的记忆,也是挥之不去的噩梦,那失忆了也如影随行。
“杀过,而且不止一个。”
接下来的是肃杀的场面,戴着口罩的一行法警,从层层铁网架起的甬道里带出来了嫌疑人,押上囚车,换场景,秘密的执法地,砰砰枪响,跪着人向前仆倒,枪响处溅起一缕红白浆物……
这个场景让大兵蓦地全身一震,下意识地去摸自己脸上的东西,却摸了个空,可记忆在这时候终于唤醒了,他愣了,那是隐藏在心里最深处的东西,从来都没有提及过。
“你二十一岁参军,在武警某部服役,而且是最后一批武警行刑枪手,服役期间,一共枪决六名罪大恶极的犯罪嫌疑人……退役后因为你的特殊经历,转业到市中级法院任法警,供职期间,也参与处决过两名极刑嫌疑人……两年前省厅跨警种选拔特勤,四十三名志愿者,其中就有你……一年零六个月以前,你化名‘顾从军’,奉命调查鑫众公司的违法事实……四月十四日提供了机场仓库藏匿凭证的线索,我们扑了个空,你从那天起,失忆……”
尹白鸽轻声说着,表情严肃,眼神悲悯,那是一种壮志未酬身先残的悲悯,一个人心理上的创伤,可能远远要甚于身上的,就像这样,忘记了所有一切,即便让昔日的战友,又如何面对。
尹白鸽点着光电笔,换到了简历表,一位警服大头照。
姓名:南征。
训练营代号:大兵。
剃着短发,表情严肃得有点可笑,可大兵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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