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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师父。”蒋诗韵嚅嚅地开口,此时的她披头散发,神情恶毒,十几年来失控的一刻却被一向威严的师父所看见,羞愧顿时涌上脸来。
施茗神色如初,但眼中却有悲痛的光芒,“你们过来,我有话要说。”
三人的身影渐渐远去,一个身穿白色貂皮外衣,手捧紫金炉的背影伫立在阁楼的窗边。良久,一声叹息飘出,“诗韵……你为何如此?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啊。”
他拍拍双手,召唤一个弟子上楼来。“师兄有何吩咐?”那名弟子躬身道。
“去跟着夫人和小姐,听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凌浣日淡淡地道,“回来禀报我。”
“是。”弟子颔首。
地墓
站在一片鲜花飞舞的夜花都中,施茗指向那片宽阔的森林,“从夜花都走过去,穿过那片森林,就是山庄的墓地。那片墓地人迹罕至——埋葬的不仅是山庄历代庄主和高手,还有无数前来山庄的复仇者,背叛者,挑战者。”
不明白施茗到底想要说什么,容洗月和蒋诗韵都低垂螓首,不敢回话。
“生死有命,贵贱轮回。终有一日名剑山庄也可能会败坏在那一代的传人手中——连先祖的坟墓都不能保全。几乎每一位庄主临死之前都带了一件当世的珍宝入殓。而为了防止外人破坏这个家族的最后一道防备,每一位庄主的墓地中都有重重机关,就连自己家族的传人进去——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施茗缓缓地转过身来,神色越加的凝重,“在我的祖父这一代,墓地的机关设置尤为巧妙。而祖父的陪葬品,乃是当时天下的疗伤灵药——七夜石。只要有七夜石,不管是多么严重的内伤,只要七天,便能得以痊愈。”
话说到这里,两位少女已经隐隐明白了师父的意思。
“浣日受了那般严重的内伤,若要在武林大会之前痊愈,只有用先祖的陪葬品——七夜石。”施茗的目光在容洗月和蒋诗韵之间流转。她们几乎同时抬起头来,“师父,我愿意去!”
“莫要想得如此简单,”施茗轻声叹道,“地底的机关重重叠叠……更何况,为了守护地墓,祖父当年携带了很多毒蛇进入地底。只怕——它们到现在都还活着。”
“师父,”容洗月单膝跪地,“既然师兄是为了我而身受重伤,请让我进入地底为师兄取来灵石。”
施茗点点头,眼中的光芒变幻莫测,“难得你有这样的心,但是在地底十分危险,随时都有可能丧生。我已经挑选了十名山庄弟子与我同去,倘若你们愿意,也一起去罢。”
“多谢师父。”容洗月和蒋诗韵齐声道。
“七夜石?”听到弟子的回报,凌浣日抚摸着手中温热的紫金炉,“那是什么?”
“洗月和师姐也准备与师父同去地墓……”胸口突然微微一热,为了在武林大会之前治疗好的他的内伤,母亲已经准备铤而走险了么?虽然多少年来他对她的严厉相加早已经习以为常,但心中却明白,她对他的爱护之心胜过一个人。
“什么时候开始?”凌浣日问。
“就在今夜。”
“今夜?”眼皮轻微一跳,仿佛什么不祥的征兆。走到窗边,紫色的天幕毫无异状,繁星满天,银河横贯天际。
“多么好的天气。”仿佛在自我安慰一般,强行压下心中那股渐渐升起的不安预感,“帮我准备一下,我也要去墓地。”
“但是,师兄你……”弟子惊愕。
“我不能让他们有什么危险。”凌浣日微微笑道,然而笑容中却隐含着不自知的担忧。
“师兄。”看见凌浣日出现在墓地中,守候在墓旁的众人都吃了一惊。
“浣日,”施茗语气中微含责备,“你怎么不在阁楼上休息?”
“呆了那么多天,”凌浣日微笑道,“也觉得乏了,出来走走。”
容洗月看见他,却并没有像往日一样上前来,只是沉默地站在一旁。
这个墓穴——他曾经是来过的,很多年前,母亲带着他在先祖的墓前叩拜,曾经打开过一次。然而,他只是站在外面粗略地看过。
听说这个墓地是半环形的,里面有一个很特别的机关——入门是一个悬挂的巨大齿轮。一级级的齿轮仿佛一级级的阶梯,墓地的半空中有一个半环形的走廊,而环形的缺口正对着齿轮的最下方。稍有不慎,便会从齿轮上坠落地底。
齿轮之下一直通达地底。不知道那齿轮离墓地的最低层有多深。只知道小时候他调皮地丢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