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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总管说,若是没有罂罗姑娘,就召七爷前去。”郑素又道。
苏玖深吸一口气,正欲起身,柳曼罗上前拦住了他:
“不劳烦先生。罂罗就在这里,前去应召。”
“等等,”柳曼罗正要踏出门槛,苏玖突然站起,有些嘶哑地喊道。柳曼罗停下脚步,并没有回头。苏玖平定了心绪,又低声道:
“姑娘,有的事若是不能挽回,我们能做的,不过是换一个更好的结局罢了。还望姑娘,不要意气用事。”
柳曼罗没有回答,甚至也没有点头,只是就这样离开了,留给苏玖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知为何,苏玖顿时冲出门去,追至苑门前,扶着门前的石柱,看着她远去。柳曼罗的身影在远处消失,苏玖倚靠在那冰冷的石柱上,微微喘息着。
“七爷——”郑素从后面赶了上来,扶住了他。
苏玖渐渐站直了身子,叹了一声,微闭着眼,对郑素道:“把柳姑娘房里的东西收拾一下,都送到坊里去吧。”
“七爷这是何意?”郑素一边扶着苏玖回屋,一边问道。
苏玖不敢抬头看他。他知道自己眼中正噙着泪珠。他不清楚这个女子是什么时候住进他的心里的。只是当她离开的时候,他的心中,仿佛被戳破了一个洞,那个洞越撕扯,越大,直到再也无法被填补。
“去吧。她不会再回来了。”
柳曼罗踏进殿内的一瞬,她便望见了那个伏在地上的小小身影。虽然被一匹玲珑绸缎裹着,但在那闪动着金银光泽的首饰下,还是那个她所熟悉的孩子。
“罪臣罂罗,叩见陛下。”罂罗在乔舒身后略远处站定,向前稽首。
皇帝微微抬眼,远远地睨着她,道:“你就是罂罗?”
“是。”
“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柳曼罗并不迟疑:“罪臣从刑部天牢逃脱,应受重罚。”
“那你可知道,当初刑部的人为何要抓你?”
柳曼罗一怔,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皇帝又继续说了下去:“当时刑部,是将你当作了那个在京中作乱的白衣女子。而如今,有人告诉朕,你不是那个女子。”他转向乔舒,“舒嫔,你说呢?”
乔舒微微起身,回头望向柳曼罗,眼中似有盈盈泪光在闪动:“罂罗姐姐……罂罗姐姐,你还认得我吗?”
柳曼罗知道,她不必问这句话的。她只是为了混淆皇帝的视听。离开时苏玖的话还萦绕在她的耳边。她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舒嫔娘娘——”柳曼罗只好先行一礼。
“罂罗姐姐……你从前,不是这样唤我的……”乔舒故作惊讶地说道。
“罂罗,”皇帝再次开口,“朕问你,你和舒嫔,可曾认识?”
柳曼罗稍作犹豫:“罪臣与舒嫔娘娘曾是一苑的姐妹,互相照顾,互相扶持,情谊不同寻常。”
“既是姐妹,后来如何又分离?”
“舒嫔娘娘是汝南侯大人的千金,而罪臣不过是歌舞坊的歌妓罢了,原是殊途,不敢相伴甚久。”柳曼罗答道。
“那京中夜里遇害的诸位大臣,与你有何关系?”皇帝又问。
乔舒紧张地盯着柳曼罗,并努力地暗示着她。柳曼罗不忍心再看她,只好答道:“罂罗不知。”
“你是说,他们都不是你杀的?”
“陛下,罪臣已经承认,人是我杀的,与罂罗姐姐无干。”乔舒急忙回道。
“那她那日为何会手持匕首,进入柳府行刺?”
“罂罗姐姐的匕首,常常配在身上。这匕首乃是礼部苏大人所赠,为罂罗姐姐防身所备。罂罗姐姐一个女子,有这一柄武器在身,总会心安些。”乔舒答道。
“那柳仁为何要说你是去行刺的?”皇帝重新转向柳曼罗。
“陛下,柳大人想必是对罂罗的清菡坊有些意见,才一时意起,想要诬陷罂罗。”柳曼罗沉下声来。她知道此事已无转机。苏玖是对的,如果她说出实情,不仅保不住乔舒,还会让自己和苏玖都牵连进去。既然乔舒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么她别无选择。
乔舒显然也略微放松了下来。她感激地望着柳曼罗,仿佛她才是在为自己背罪。
皇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阴沉着脸,良久不发一言。
“舒嫔,朕再问你一次,你为什么要害宜妃,和众多大臣?”皇帝低着头,靠近了乔舒,“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乔舒把头埋在衣袖围成的圈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