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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只有彩虹大感揪心,知他劳作过度已是强弩之末。
他一定很需要钱。
没过几天,猜测就被证实了。
某天下午,彩虹遇到关烨,闲聊中提起了季篁。关烨说:“他母亲病得不轻,听说是肾衰竭,最近一个月完全靠透析维持。”
“哦!”
“就你那点破钱,别借了。杯水车薪,没的丢人现眼的。她缺钱,放着苏东霖那么的金主不借,干吗找你?”
“妈,”彩虹正色地说,“东霖使我们的好朋友,但我们从来不想他借钱,东霖有多少钱都跟我们没关系。若是瞧上了他的钱,我们和他之间的性质就变了。”
“你和他之间的性质就是要变!”明珠将围裙一抖,摆出了理论的架势,“老实说,你跟季篁是不是还有来往?别以为妈不知道!东霖没往咱家打电话就是一个明显的证据。”
被明珠如此气势汹汹的抢白,彩虹也不淡定了,“季篁是我的指导老师也是我的同事,在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可能不来往呢?再说,您也犯不着为了这个给系领导打电话破坏人家的声誉呀。妈,您的手段是不是过头了点?我简直不敢相信您也会做这种事!”
“过头?一点也不过头!”明珠的嗓门一下子飙高两度,“你若再和那姓季的磨磨叽叽没完没了,我李明珠就跟他死磕到底!”说罢,拿起菜刀,当的一声,将案上的萝卜一崭两段。
彩虹只觉脊梁一冷,扭头就走。
出了街往右拐,再转几条小巷,有个本市有名的珠宝交易中心。
彩虹的脖子上一直挂着一块人生如意福禄寿的玉坠,是外婆留给彩虹的。缅甸的翡翠,带着淡淡的绿,色泽通透,无一丝杂质。听明珠说,这样的玉坠外婆有好些,可惜文革时给她装进手绢一股脑扔进长江了。这一块是因为一直给彩虹戴着才逃过一劫。所以没买谈到彩虹的嫁妆,明珠还是挺硬气,这坠子是极品翡翠,请行内人看都说值个二十来万。家里缺钱时也想过要卖掉,不如黄金容易套现,一块玉放在店子里几年没卖掉是常事,还不如用那个钱炒股。明珠便死了这条心,让彩虹戴在身上当做传家宝。
彩虹径直上了二楼的“碧玉轩”,开店的人是她高中同学蔡小辉。
取下玉坠握在手中,最后一次感受它光滑的暖意,彩虹恋恋不舍地将它交到蔡小辉的手上。小辉拿着放大镜和聚光电仔细地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嗯,是个好东西。虽然不大,但挺厚,质地也很纯。”
“我外婆传给我的。我外公新中国成了前是这个市的商会会场,叫李士谦,你听说过吗?”
“李士谦,知道啊!”蔡小辉的眼光炯炯有神,“大资本家嘛,听说我们市的第一批电灯就是他装的。”
“我缺钱,想卖掉这块玉,你给个价把。”
“哦?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收购的话,那价格就不能跟卖价比了。”他拿在手上研究了半天,又踱进内室用专门的机器检查。过了一会儿,他出来说:“这样吧,看在你我认识的份上,我给你一万五。”
彩虹一听有点难过,“这么低?我妈没说这玉值二十万呢。”
“那是以前。现在市面上的翡翠也多了,生意不好做么。这玉呢,我看可以卖到十二万,但要看缘分,一时半会儿肯定卖不掉,等几年也是常事。我们这里同意的收购价是原价的十分之一,而且只限于高档玉,一般的货色我们不收。给你一万五,已经多了三千了。”
彩虹想了想,抬头看他,可怜兮兮地说:“看在咱是老同学的份上,你给两万吧?不是急着用钱我也不舍得啊。”
蔡小辉打量了她一眼,彩虹赶紧做出忧伤的样子。他叹口气说:“这样吧,看在你以前肯把作业借给我抄的分上,一万八我只能出这么多了。不信你拿着它到二楼转一圈问问别人,这真的是最高价了。” “。。。那好吧。”
彩虹从自己的小金库里去光了最后的两千元,凑成两万块,装在了一个信封里 。抽了空儿,她约出季篁递给他,“嗳,你妈生病需要用钱吧?这是两万,你拿去先用着。” 他不肯要,她硬王他的怀里塞,豪爽地说:“又不是送给你的,就当是我的嫁妆,先放你这儿啦。” 季篁苦笑,“真是个没心眼的丫头,别人知道了可要笑你,人没过来,嫁妆先过来了。” 彩虹搂着他的脖子,大大咧咧地亲了一口。“看你累成这样我心疼啊。别打这么多工了,好不好?”
季篁想了想,接过信封,认真地说:“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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