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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的目光触及到玉寒时,如同觉醒一般,他冲了过去,将食指探到那人的鼻翼处,幸好她还活着。他将这人打横抱起,放到铺了合欢锦缎的床上,继而坐在床沿边上,打算好好地想一想该如何面对醒来以后的玉寒。
然躺着的这人气息开始混乱,蛾眉紧锁,极不安稳的样子,“梁琦,教人去传太医,你进来。”
梁公公进门时瞥了一眼地上的血水,也没什么多余的动作,径直来到睿帝跟前听候吩咐。“朕让你暗中修的那座馆子,如今怎样了?”
“竣工了,摆设之类的三日内便可备齐,届时皇后娘娘便可移驾前去小住。”
“让傅阅谨过来,将这一地的血水装进八宝青花瓷瓶里,合并着那件喜服锁到朕从前看中的墨玉嵌七彩琉璃珠的盒子里去。”齐凤臾看着玉寒的脸,嘴里不急不缓地吐出要说的话,似乎是很久以前便思量好的一般。
“是,陛下。”梁公公得令刚想退下,谁料那人又出手制止了他:“慢着,给那馆子去上个牌匾,用小叶紫檀木做,上面题上碧照馆三个字,用魏碑的字体,大小你看着合适的办。”说到此处他又扫了一眼那滩血水,“把装那些东西的盒子架在牌匾后边儿,别叫人看出来。”
点着头,梁公公这回没敢随便退出去,而是有些战战兢兢地开口问道:“陛下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吗?”齐凤臾垂首,将身子侧了过来,玉寒的额上已是布满了汗珠,隐隐的有些红,若是颜色再深点儿便有些接近血珠了,“传司天台监,下去吧。”
梁公公方出了合鸾殿的门,傅阅谨便亲自来将殿内收拾了干净,速度之快好似演练了上万遍一般,而合鸾殿重新变作了原先的喜庆模样,周遭的血腥之气也都散了个尽。
“邳州如何?”他目光仍胶在玉寒脸上,手掌包住玉寒的,好似在度真气,而嗓音却是一如既往的冷,含着些许肃杀之气,却又不十分明显。
“按兵不动中,只铁器买卖频繁了些。”傅阅谨如实以告。
“汾楝三府的兵力由同于楼接手,连夜把玉霄安排到春锦阁去,看好了,别让他出来。”他捏着玉寒的那只手似乎太用力了,指节已变成了青白色。隐隐约约中听得太医匆匆忙忙赶过来的声响,齐凤臾使了个眼色,傅阅谨纵身一跃便不见了踪影。
没让太医行礼,齐凤臾不甚在意地起身坐到外面的太师椅上,“给朕仔细着些。”
不多时太医诊完了脉退出来,哆哆嗦嗦地站在当朝睿帝跟前,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搁下手里的茶盏,斜斜地瞥了跟前的人一眼,齐凤臾皱了皱眉头:“怎么了?朕让你来是为了看你哆嗦的吗?”
听得此言,任是呆子也知道离死不远了,扑通一身跪下,老太医一个劲儿地磕头谢罪:“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谁要你的命了?皇后怎么样了?”这嗓音还算得上温和,只不过已然是有些不耐烦了。
“皇后皇后”支支吾吾了半天连句话都说不全,齐凤臾本就焦急的心思是越发的烦躁起来,抬起脚逮着老太医的胸口就是一踹,“说!”
“皇后娘娘没有脉象,只有呼吸。”饶是倒在地上,那老头子还是一口气将这话说完了,旋即人也昏死过去。
晴天霹雳!没有脉象?只有呼吸!齐凤臾漆黑的瞳仁瞬间收缩了一下,但立刻便恢复如常了,有些木然地重新迈入内室,靠近床的一瞬间,这人脱力般的跪倒在床前,“你是怎么了?是不愿醒,还是不能醒?”
是朕做错了吗?朕只是大婚而已,朕几乎什么都没做啊!齐凤臾有些困惑,他右手覆在玉寒的额上,有一下每一下地抚摸着那人的额头。不对,他不该在此处悲秋伤春,他得好好想想此情此景该如何教玉寒醒过来。
“陛下,卫大人在龙眠殿候着呢。”梁公公小心翼翼地在门外禀报着,心里忐忑不安。他当然知道方才那一滩血水是原先的玉暖,然,他在外头听得仔细,就几句怨毒之辞而已,其他连半点响动都没有,怎么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呢?不过,还是那句老话:主子的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但听得悉悉索索的声响,齐凤臾整了整装便出得合鸾殿,妥妥当当地朝龙眠殿去了,梁公公见得那人步履不急不缓,神情泰然自若,原先心头的那点疑云又浓重了几分:合鸾殿里睿帝几乎一脚踹死了太医院的副院判,皇后又不省人事的模样,这大婚之夜怎么就成了这样?
虽说那步子不急不缓的,可梁琦一路小跑跟在后头还有些来不及,齐凤臾压根儿就没有顾及后头这人的意思,进了龙眠殿便让众人都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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