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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少年,搁在我这里我也是舍不得的,好好养着,将来成就千秋良臣、万代名相也尚未可知。”他顿了顿,凤尾般的眼角重又抬起,眸中有些惋惜之色,“可天下江山,错一子满盘皆输,你护得了一时,怕是护不了一世。”
“有劳皇兄费心,齐家的天下容不得你任性胡来!”剑眉微挑,却也凌厉非常。
“哦?”这一字,满含戏谑。
“卖国于契丹,犹如饮鸩止渴,皇兄莫要自掘坟墓。”齐凤臾看向那人颜面,出口便是警告之语。
“我能卖,自然也能不卖,你以为我齐博臾只会行暗中勾结之事?”斜瞥的眉目梢头挂着一丝不屑,那媚色也越加的浓,浓到似化不开的墨。
“官盐令已出,哲婕妤的娘家有靛朝第一盐商,在此事上自然是义不容辞,两广的巡盐使已经派下去了,朕倒要看看:你拿什么给邳州的三十万大军做粮饷?”重新抬起右手,那枚白子依然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趁早收手,不然休怪朕无情!”
齐博臾倒是半点也不见慌乱,抽出白绸折扇,哗地打开,扇出几缕凉风,闲闲道:“此事还不劳凤臾费心,你不如担心担心琼林宴上有几人是天子门生。”
他目光遥遥看向琼泰殿,“真想尝尝坐在那里头的滋味,凤臾的手下留情别是不能力敌的借口。”
“哼!”齐凤臾冷哼一声,“方才那一局不知是谁险些命丧黄泉。”他忍了许多年,忍着不杀这人,不光是要等到时机成熟,更是要等到这人再也按捺不住,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他齐凤臾要做的就是一击必中。
“你说,若是那小子知道你一直瞒着他,你觉得他有几分心思会倒戈?”撩起锦衣前襟,他懒懒落座,懒懒开口,金石之声化为春水,荡悠悠且直指人心。
齐凤臾眉头一跳,惊住了,不仅如此,若是被眼前这人看出四少乃是女子,大事不好!
“惜才是好事,可别惜在不该惜的地方,为兄棋艺勉强与你相对,可别的那就难说了,呵呵”他脖子后仰,弯曲成极其漂亮的弧度,齐凤臾很想直指其咽喉,将他扼死在这春花还未开放的御锦园,就算是做花肥也是不错的。
但,不可以,小不忍则乱大谋,杀了这一个,免不了还有第二个景荣侯,“皇兄以为四少若是知道你设局诓他,他还会助你一臂之力?不要忘了,朕只是瞒着,你,却是真的骗了他的惺惺相惜!”
齐博臾听得此言心下也是一紧,不过笑意仍然如故,站起身,作了一揖,道:“为一枚子搅了整个局,何必呢!府中尚有姬妾等着,总不好教佳人久候不是?为兄告辞了。”
齐凤臾一扬手,道:“正巧,南疆也有消息等着朕过目,皇兄走好。”
出了园子,一人朝南,一人朝北,真真是“南辕北辙”,只不过两条道,哪条是对的,谁也不知晓。
第四十一章 少年冷
卫公子在瑞丰楼见到四少的时候已近酉时,早春天气,暮色已经降下,白色长衫的少年独坐楼上,临窗执一只夜光杯,就着新月,很是冷清。
他清瘦了许多,脸不似以前那般圆润,灵光闪动的杏眼因了轮廓的消瘦变得更加空灵,原本卷翘的长睫更是黑得如同鸦羽一般,卫布耶清楚地记得他从前被锦煜姑姑掐红了小脸的样子,那时的可人劲儿,瞧着就教人欢喜。
一直以来,卫布耶都将四少视为亲弟弟对待,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依他的。可是那个总在自己跟前笑得眉眼弯弯的少年从几时起变得这样冷清呢?回想这一年不到的光景,眉目可人的臭小子身量在长长,面容从幼稚变得清秀,一点点变冷,直到现在,看上去有些寒。
如往常一般随意落座,卫公子看向对面的四少,笑问:“不用准备会试吗?三日后可就开考了啊!”
少年没有将视线自窗外转过来,浅押一口薄酒,水润的双唇,配上柔和的侧面,雅致婉约一如大家闺秀,卫布耶有一种错觉,仿佛看到一个顽劣的臭小子瞬间变成了端庄沉稳的女子。
那口酒经过口唇,浸入喉肠,有点辣,有点麻,有点甜,还有一点香,四少抿嘴笑了笑,开玩笑道:“凭玉家四少,有准备的必要吗?”
从前这人总是装呆,喜欢扮出几分可怜相讨别人怜惜,卫公子知道他玩心大,也总是陪着嬉笑怒骂,如今似乎有些变了,自艳阳居一别,二人莫名地正经了起来,连玩笑都是这般恰到好处。突然就觉得没有什么可说笑的,卫布耶开口道:“陛下今日来了司天台。”
四少总算将头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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