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第1/2 页)
夜深人静之际,一道黑影匆匆来到钟庆宫侧门,从袖中递出一锭银子后,方随那守门的太监走了进去。
整个房间安静得针落可闻,直到门外脚步声响起,谢湛循声望去,只见那道黑影疾步走过层层轩窗后推门而入。
看清来人长相,正是多次请都请不去南柳巷的袁陵。谢湛状似无所谓地收回视线∶“你来做什么?”
袁陵取下斗篷兜帽∶“我听说望月楼的事了。”
谢湛似乎笑了笑∶“那算个什么事……不过既能让你亲自来,是不是早该这么干了?”
袁陵一时语塞,知是谢湛在讽他近来都未曾再去南柳巷,却因听闻了望月楼之事而主动冒风险进宫。
然而,未等他开口,谢湛先转了话∶“是我喝醉了酒,事后也命人将他们好生送回了府。”
那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百姓们自然是以为谢湛看上兵部侍郎冯襄的夫人而大打出手,而朝廷中人则认为是谢湛不满隐王掌管兵部,故意拿兵部侍郎冯襄出气,还将人绑了起来。
究竟是为什么,他不想问,也不想知道答案,事情既已发生,追究原因也没有意义,眼下是该想想如何善后。
袁陵上前两步,忍不住将手搭在谢湛胳膊上,柔声道∶“我说过,只对五殿下一心一意。此前,刘康年的事我亦……”
忽然间,手腕被猛地攥住,谢湛微微倾身,将袁陵的错愕看进眼里∶“可是,若不是你们袁家从中作梗,刘康年那事怎么会传到圣上耳朵里,谢秦他又怎么会掌管兵部!袁陵,你还在我面前装好人到底是想要什么?”
袁陵一怔,心下随即了然,谢湛之所以在望月楼闹事,确是因不满隐王掌管兵部,而那冯襄此前又在圣前称赞过隐王。看来谢湛正是佯装调戏冯襄夫人,而趁机命人对冯襄拳打脚踢。
思及此,袁陵竟莫名其妙地心情一松∶“袁家是袁家,我是我,我只想帮助殿下。殿下想必也知道,冯襄不仅是兵部侍郎,更是镇国公府上的二公子。两个时辰前镇国公专程进宫,想要以此事奏明圣上,好在被家父拦下了。”
镇国公是出了名的贪得无厌。
谢湛神色一凛∶“那老东西想要什么?”
袁陵道∶“他是想让殿下登门致歉。”
此言一出,谢湛怒而起身∶“让皇子登门致歉,不是间接让皇家为他低头!不过就是个冯襄,哪来这么天大的面子?”
“可万一真让镇国公面见了圣上,圣上多少会迁怒到殿下的。”袁陵道。
谢湛无声地踱步到窗前,突然回头望着袁陵∶“我明白了,今夜你来是当说客的,你是想我低声下气地去登门道歉?”
“不。”袁陵摇头,他怎么忍心见到那种情形!方才他也是从袁密口中得知此事,他知道若镇国公非要追究将事情闹大,那么一定会对谢湛不利,所以他才敢深夜进宫将此事告知,也好让谢湛心中有底。
“镇国公既敢提出这个要求,一定是有其他的目的。”明灭烛火映照出袁陵唇边的暖暖一笑∶“所以殿下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话音刚落,触及到谢湛看过来的目光,袁陵心中一动,片刻才错开视线∶“我应当回府去了。”
转身之际手背忽地一暖,是谢湛握住他欲重新戴上兜帽的手,再而缓缓解下他的斗篷丢在一旁∶“今夜留下来,给我好好说说你要如何处理。”
……
唐天虎快马加鞭地赶到北郊宅院之时已是傍晚,恰好遇见晚膳上桌。
前脚一迈进,便见路赢朝着他招了招手∶“唐将军来得正巧,今日可是殿下下厨。”
唐天虎曾听北达说过谢隼的厨艺多好,奈何每次来都没有口福,今日可是破天荒地头一遭。
唐天虎笑呵呵地刚在路赢身边坐下,却忽然弹了起来,装作若无其事地又往一旁挪了个位。
路赢诧异地一挑眉∶“北达今日不在,难不成唐将军还以为我会和周疍坐一起?”
倒不是那个意思,这不是要给主子多留充足的位子么。唐天虎顺势接话,又望了眼门外∶“方才我来看见周将军正在马厩拴马,只是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到?”
“他可不会错过用膳的时辰。”路赢起身从后面的木架上搬出一小坛酒放在桌上∶“这桂花蜜酿,他们都说好喝,唐将军要不要喝点?”
路家大公子有话要问前总会先“收买人心”。唐天虎正想着呢,见路赢已坐了过来,替他斟上了一杯美酒∶“这酒不醉人,也是去年正儿八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