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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司马懿,就算他让对方走对方也不会走。司马昭的肉身还在自己这里,对方又哪里舍得走。
他也没有太过压迫对方,害怕对方万一精神失常,找自己拼命就糟了。他已经看出来,现在的司马懿什么都做得出来。
其实司马懿也是苦,准备了这么久,不说为他人做了嫁衣,到头来也可以说白忙一场。但是他并没有就这样放弃,他坚信自己的儿子还活着,不会这么容易死去。
这种坚信并不需要理智,也可以说成是希望。
两人的目的地是建业,那里是秦始皇留下的龙尾。他知道那里有一个大阵,可以束缚灵魂,便是想通过那个大阵,彻底消灭司马昭的意志。
意志与灵魂并不完全一样,即便都是虚无,后者却要稍微丰富一些。如果灵魂被禁锢,那意志便肯定会随之而去。换言之能禁锢灵魂的地方,自然能禁锢意志。
时间已经到了两天之后的傍晚,连续几天的晴朗之后,终于下起了雨。
似乎是为了预示着接下来的凄惨,这场雨很大。应该是今年入夏以来,最大的一场雨。这样的大雨之下,撑伞已经没有意义。两人就这样走在雨中,朝着建业而去。
这样的天气自然不适合出门,建业城中的街道上早已没了人影。那些宅邸大门的灯笼亮着,在雨中有些朦胧。至于寻常人家的烛光,几乎已经被隐藏在烟雨之中。
吴国皇宫,小湖边空无一人,雨水落入小湖中,涟漪彼此碰撞散去。而宫殿后面的小山之上,也没有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孙权早已出了皇宫,此时正在城楼之上,目光落入黑暗之中,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久之前他刚收到了左慈的一封信,所以才来到了这里。
这场大雨并没有因为急而草草收尾,甚至有着越来越大的趋势。他就这样站在雨中,手里撑着一把纸伞。那把伞显得没有意义,并不是因为挡不住雨,而是因为纸伞上面很干。
大雨没有落到他的身上,连带着也没有落到纸伞之上,水滴在他三尺之外便被蒸干,根本进不了身。
这说明孙权现在心情不太好,即便刚收到猇亭的捷报,也改变了。
上次左慈离开的时候,曾跟他说他一句话:守好建业。
这一次左慈在信中又说了一遍,让他感觉有些压力。压力并不是来自于左慈,而是为了建业,为了吴国,为了孙坚。
左慈再次说起,是在说明:这一次,真的很危险。
所以他有压力,即便还不知道对手是谁。
这种感觉他曾经有过,是上次赵云来建业的时候。那一次他也有着同样的感觉,害怕建业被毁。
但是这一次,比那一次还要心紧。
紧,指的是紧张。为了缓解紧张,他便散去了周身烟雨。
黑暗之中的两人速度不快,司马昭戴着一个斗笠,因为身躯太过娇小,看起来会让人觉得有些奇怪——更像是撑着一把伞。
这样的大雨,即便带着斗笠,下半身依旧被淋湿。他并不在乎,双手横抱在胸前,右手食指在左手手臂上不停的轻点。
在数百年前的时候,他这个动作代表着斟酌,通常都会有一个不好的结果。后来渐渐变成在紧张的时候而为之,似乎是警示自己,最坏的情况也不过如此。
他有些紧张,只是其中又带着些许兴奋。
司马懿静静的跟在后面,没有斗笠,也没有撑伞,任凭雨水冲刷全身。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身前的背影,像是一个想要乞讨的老人。
对于他来说,建业并不陌生,也听过关于建业的传闻。他并不知道秦始皇来这里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孙权会怎么处理自己。只是直觉里认为,跟着来一定会有转机。
通常进入斋位的人,都会选择相信直觉。
然而看起来不管是秦始皇赢还是孙权赢,司马昭似乎都难以活着离开。他来这里,或许就是为了死去。
天空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大地之上瞬间亮如白昼。
就这一瞬间,司马昭看见了城楼上的那把纸伞,孙权看见了路中的那个斗笠。
“或许我也该给你找一把伞。”
司马昭悠悠说道,似乎有些同情司马懿。
孙权往前走了两步,布鞋踩入积水中,瞬间被浸湿。他想要看得清楚些,然而雷声响过,却久久没有再一闪。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因为觉得那个斗笠有些滑稽。
月亮和星星都被乌云遮了起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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