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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傅颜语气坚定地说。
“为什么?你把我的未来赌在这里,要一起、要分开,都在你的一念之间,那我呢?有谁问过我,我要的是什么?”品云满眶的泪又不争气地转啊转的。
“你以为我愿意?自从在白云庵里见到你以后,我所有的计划都变得困难重重,我已经越陷越深了——我只要你相信我……”傅颜小心翼翼地说出每一个字,但却无法表达他的心意于万一。
“什么计划?你还有什么瞒着我?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救我,你……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毫无心机的杨品云从来不曾思考过这个问题,现在突然想起,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寒意。
“目的?我的目的你最好不要知道,你只要在这里养好腿伤,什么事都不要再想了。”傅颜说道,眼神犀利地逼视着品云。
“是啊!不想,这是我遇见你以后就一直在努力做的功课。不想、不想,什么都不想……”
品云摇着头不愿再多说了,她舍不得离开他,但是心底却不得不下决心。
傅颜看着她含幽带怨的双眼,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他敛了敛眉心,不愿多虑,轻轻打开房门,而后“咔”的一声,长长的声响在凝结的空气中划过,他关上门,也紧紧地关住了品云的心。
品云在客栈中独自歇息了一晚。傅颜一直没有再回来,她对傅颜已心灰意冷,行踪成谜、言行反复,他的眉宇间永远挂着深锁的谜团,而她却没有开锁的钥匙。
他不会回来了,她心底其实早有了这个准备。
正午时分,小厮上来收拾午膳后的餐具,打躬作揖地嘘寒问暖,品云当然不知,傅颜临走前特别给了店小二不少银两,交代他们要好好地照应她。
品云的脚伤早已复原,只是碍于人生地不熟的,一直不敢离开房间。百无聊赖之际,她拿起了洞箫,调了调手势后,顺口就吹了她驾轻就熟的《相思弦》。
箫声忽高忽低,韵节清雅超脱,时如清婉燕语,时而又像淙淙流水……
“好一曲《相思弦》!”门外一位面目清朗的中年儒士,忍不住出声。
“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曲子就叫《相思弦》?”箫声戛然而止,品云疑声问道。
“我叫柳玉成,你……你一定是玉如的女儿,是不是?《相思弦》是我妹妹柳玉如十六岁时做的曲子,我怎会不知道呢?”
“舅舅?”品云不敢相信。傅颜果然没有骗她,她是有个亲人。
“你长得和玉如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连唇边都有一样的小痣,这样的长相、还有能吹出这样的音韵,世上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假装得出来,他们真的是多虑了!”柳玉成喃喃地说道,揉了揉眼,想要掩饰微微泛着泪光的眼眸。
“我娘亲就是柳玉如,我爹就是杨照玄,有什么好假装的?”品云问。
“唉!说来话长,其实你爹并不姓杨……”柳玉成仰着头缓缓地说道。
他随后进了房关起门,让随从在外等候。
拉了把椅凳坐下,一阵长吁短叹后,柳玉成开始叙述品云娘亲的过往。
原来柳家是前朝的高官,玉如是官家的名媛千金,然而她十六岁时和府里的护卫相恋,遭家人极力反对。柳家刻意将那护卫遣派到边疆参与战事,就希望他战死沙场,到时玉如的一场爱恋,就可如春水般流逝无踪了;假以时日,柳家可以为女儿再另行匹配门当户对的良缘。可是这如意算盘柳父全都打错了!玉如竟然怀了护卫的孩子,柳父一怒之下,将玉如藏到奶娘的家乡待产,想来个神不知鬼不觉。只是没想到,清兵入关,大军南下,柳家举家南迁避祸,却和玉如失了音讯。
柳玉如断了生活的支援,在乱世里游荡浮沉之际,遇见了杨照玄,才会大着肚子嫁入杨家,委身屈居二房。
多年后柳家衰败,柳玉如的哥哥柳玉成竟成了朝廷要犯,十七年来他居无定所,从没有成家,一心就想找到妹妹和柳家的亲骨血。
“品云,想不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找到你。碍于我的身份,舅舅这么多年来只能派清帮的弟兄们替我找寻,葛师父知道这件事情后,便托他的关外弟子‘黑狼’打探,想不到他真的不负所托,但我却无法当面对葛师父和‘黑狼’道谢了。”
“你也知道傅颜?”品云睁大了眼问。
“知道。葛师父经常向我提到他,他就是近来官兵闻风丧胆的‘黑狼’,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见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