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卷 大风起兮 十三章 抗议无效(第2/3 页)

棋。随着棋局进展，李易妙招纷呈，算砂眼睛直勾勾看着棋盘，入定了一般，一言不发了。

过百龄住了手笑道：“我初次和李易对局，最开始也是如您这般，在心里批评他的棋，可是渐渐的有使不力的感觉。一盘棋也没觉走得有多坏，反倒是好像处处得利，占了便宜，终局却输了。今天看到您指责的招法和我一样，甚至口气都相似，知道您虽然略强于我，终究有限。还是看不出这棋的奥妙”

算砂被过百龄的话惊醒，面色有些黯然，道：“棋以力胜，所以评价棋手才用棋力二字。李施主的棋不着力啊。”

大桥桂树站在一边，看得不甚明白，这时问道：“是说这个李易的棋力不如您的棋力了？”

算砂摇摇头道：“李施主的棋轻灵飘逸，很少力战，总能诱之以利，待你得到了便宜才发现是饵，我一生真未见如此下棋的人。也许李施主棋力不如我，可我们说的棋力，是力战的力，李施主的力，是对全盘的把握是另一种力，真想立刻能和李施主下几盘啊。”

过百龄道：“李易的棋天马行空，灵活变通。您的棋和他的棋不在一个层次。”

算砂道：“过先生这样说我不同意。单灵活变通，这天下又怎有人及得老僧？老僧多年前提出废除座子，解除棋盘的束缚。现在我的学生下棋都已经不再用座子了。这才是灵活变通的极致。”

过百龄一惊，问道：“您都已经不用座子了？几年前李易曾和我说过，座子约束了棋手的思想，希望我能走出新路。可是我几年来独自琢磨，也未研究出好的办法。”

过百龄是国围棋史的天才，但是李易希望过百龄完成围棋改良，还是不现实的。原因很简单：过百龄的弟子不过是三五个人，国的棋手各有传承，谁听你过百龄的？

你提出废除座子，别人还是一样用座子，没人和你下无座子的棋，不是徒呼奈何？

所以国大大小小的改革，都一样举步维艰，传统势力的强大，在围棋也一样体现得淋漓尽致。

算砂所处环境不一样。

日本的战国时代是个性解放的时代，很有国战国时代百家争鸣的意思。一个最大的体现是蔑视传统，更不要说这个传统还是国的了。所以算砂呼吁废除围棋座子一呼百应，根本没有阻力。

日本国小，围棋高手又集在京都和江户，几乎绝大多数高手都是算砂门下。其余几大围棋世家也不反对，举国都无拘无束的探索起来。

所以才会出现日本废除座子几百年，国还墨守成规。即使后世清朝出现了范西平和施襄夏这样巅峰型高手，也脱离不了几千年的巢窠。

这不是国棋手棋艺不如算砂，实在是没有围棋改良的环境。

听到过百龄说李易也提出过废除座子，轮到算砂惊讶了：“怎么？李易也有这个想法？”

过百龄道：“李易对我有厚望，希望我能废除座子制度。可惜没人响应，我独自摸索，根本走不出新路，辜负了李易的希望。”

算砂道：“老僧这些年早不习惯用座子，座子棋也许老僧不如李易这样的天才，可是不用座子，那李易肯定不是研究这一道几十年的老僧对手。听说李易在漠南，离京师也不远，等来年春暖，老僧去请教请教李易。”

旁边众人听两人说座子可以去掉，都有些莫名其妙。有些人不满，道：“祖宗之法不可废，这怎么下棋还要下出新花样来了？”

也有些人道：“报纸常说推陈出新，也许围棋也一样要推陈出新呢。”

还有些人跃跃欲试，怂恿过百龄和算砂下几盘无座子棋，让大家开开眼界。

如果是别的棋手，未必答应这个请求。

算砂精研多年无座子棋，自己没研究，不是找虐吗？大明第一高手丢脸丢大发了，以后怎么抬得起头来？

可是过百龄是纯粹追求棋艺的人，没有这些想法。

他听说算砂来年春暖走，不由得大喜。立刻道：“这样说，您在京师还要住月余，我正好请教这不用座子的法子。”

算砂道：“正嫌京师寂寞，有过先生来下棋最好不过。”

这个时代日间没有八年抗战，没有南京大屠杀。

虽然有倭寇之乱，也不是日本政府主使的。当然还有个日本和朝鲜的战争，大明参与了，那也是发生在他国土地遥远的事，而且大明获胜了，更谈不到什么仇恨。

所以说这个时代国的百姓很善良，对算砂这样的日本棋手态度还是很友好的。甚至可以说，有很大程度的同情和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