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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衣吞了吞口水,气势输了大半:“都督您有孩子吗?”
……陆知弥还想到她要问这个,气消了一半,脸色也润了不少,淡淡道:“怎么?”
深衣梗着脖子:“您……缺孩子么?”
哟!陆知弥倒是听出来了,合着这怂龙在做这个打算呢,他撇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微瘦的脸颊粘着一坨面粉,一双圆溜的眼泱泱的,看着却是让人心生怜悯。
但,他拽着自己的袖子扯了过来,“……你觉得你想…”陆知弥琢磨了半天,才无语道:“像我陆知弥的儿子?”
不像,太不像了,朱深衣很有自知之明,陆都督从身体到心理均可全方面碾压她,除了没她善良,是个把儿不行的,简直完美。
可她不能这样说,她得吹嘘一番自己,让陆都督看到她的好,万一陆知弥猪油迷了心觉得她很不粗呢!
“本都督虽没娶妻生子,但若是本都督以后的孩子像殿下这般,我非得在他生下来就掐死在襁褓!”
朱深衣松开手,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凉嗖嗖的,好似那阎王的手真的在上面掐着一般,可她又不由自主的悱恻,还娶妻生子呢!个太监假威武!
怂龙的手快速收了回去,落在陆知弥眼里又不是个滋味,看着一脸纯良的他恨得牙痒痒,大脚一迈哼了一声便要回府。
走之前还回过头,深刻的评价了怂龙今日的所作所为:“无事献殷勤。”
朱深衣抿着一口苦水恨恨的抠着门板。
“庸俗!”
“咔”门板开裂开一个小缝。
来喜跟着师傅看了好一出戏,这陆都督也太恁的不会怜香惜玉,难怪都二十好几了还没有姑娘愿意与她说亲。
来喜也觉得这事儿八成是要黄了,甩了甩净鞭便要安慰那眼泪汪汪的怂龙,却被师傅的吩咐顿了脚步。
“来喜,择人去护国寺的大师傅来宫,不用多久这宫里便要办喜事了。”
来喜真想问,喜从何来,这认干亲的事儿八字都没有一撇呢!何况陆都督是会低头的人儿么?
宝公公抱着净鞭,脖子抬得高高的,从鼻子里叹出悠长的气:“你可听见那陆都督拒绝没?”
“没……”没拒绝,没答应。
“喜儿啊!你得记着在宫里只要他没明着拒绝,便八成是接受啦!”
果不其然,下午撑着脑袋在御书房看杂书的深衣便收了从陆府的来信。
她有些不敢看,生怕是陆都督来要她命的,宝帧翻了个白眼,道:“殿下,看看吧。”
“万一……”
“没啥万一,老奴不是在这儿么?”
深衣的心稍稍平复,打开那一纸红笺,只见上面笔走龙蛇的写着一个“准”,比她的奏折上更有气势。
她捏着红笺,似是不敢相信:“这陆都督答应了?!!!”
这么简单就答应了。
宝公公笑笑:“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深衣捏着那字,看了又看,连话本子里那抛弃小姐的穷书生也看顺眼了许多。
在宫里比马跑的更快的便是人的嘴皮子,不多刻,连净事房倒夜香的小太监都知陆都督和小怂龙狼狈为奸了。
张宰相在宫里有线人,他从信鸽的脚下取下帛布,细细阅过后,感慨的笑了一声:“老夫看的不错,这朱家的血滴子的确是个深人不露相的主儿。”
宰相府嫡女张瑟瑟见父亲一扫前些日子的阴沉,笑的极为舒展,沏了碧螺春端了过去,问:“父亲在笑什么?”
氤氲的茶气在张宰相白色的胡须上润了层水汽,他悠悠的嘬了一口,眉飞色舞:“瑟瑟可记得那三皇子?”
若说是一般的皇子皇孙,她一个深闺女子哪里醒的?可那三皇子从小都与他有过过节,加之他又长得白白净净,比女孩还要清秀秀气,心里也是有个影儿的,见父亲提了,便问:“可是万贵妃的子嗣?”
张宰相哈哈一笑,“可不是,如今先帝驾崩,朝政内外都是那路佞臣把持着,便让捡了个便宜姑且坐坐这紫金皇位。”
张瑟瑟一直低着头,见父亲提了,心里一颤,正倒茶的手一歪,溅了些许在手背上,不过须臾便红润了一片。
心腹的大丫头赶忙去拿金疮药,张平德将一切收在眼里,却故作不知的问道:“瑟瑟觉得那小皇帝如何?”
张瑟瑟这般年纪了,放在寻常人家早已嫁作她人妇,可张宰相没有时下男儿重男轻女的思想,一个宝贝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