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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对,他暗自打定主意真正与此人交心相待。
瞥了一眼运功疗伤的黄华俊,拓跋余放下胸口沉甸甸的大石头,“这小子,做戏也要上全套。就不懂得变通变通,让人心里七上八下的。真是个不知死字怎么写的混蛋!”狠狠的骂了一句,他扔掉手里的军弓,抽出悬挂于腰间的长刀,定定的瞪着天山白虎。
虎,为百兽之王;刀,为百兵之王。
拓跋余铜黑色的脸上泛起冷冽凶狠的笑容,竖刃对虎,前足缓缓虚点,汹涌的杀意天罗地网般笼罩了垂死挣扎的白虎。实在承受不了这种压力,猛虎呼啸着扑将而来,硕大结实的身躯如同划过天际的流星顺势砸来,锋利雪亮的爪牙在半空中撕裂出道道伤痕。拓跋余目不斜视,只是一个微微侧转轻松的闪过这一雷霆一击。他气沉丹田,运行至双臂,手中大刀只是一挥,那百来斤的白虎应身趴下,呜咽不止。
“伤我兄弟者,死——”冷如寒冰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迸裂出来,一道比西风急速比阳光绚烂的光芒在众人眼里爆裂开嘶吼着,让这本来平和的从林中翻涌滚沸出遮天蔽日的杀气。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斩——!!”只听得一声极其惨烈的虎啸声骤然响起,吓得四方野兽拔腿狂奔。
举山震惊!
许久,一切才恢复平静。空地中央那个浸泡在鲜红色血液里的男人仿佛是天将魔神持刀而立;地上,原本凶神恶煞的天山白虎已经一分为二,惨不忍睹。余栎只听到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跳声,望着那个屹立不倒的男子,想着他无所不催的一刀,深深的为之一怔。他的心理翻腾着冲天澎湃的激情,为了那一瞬间看到的沙场站战意,经年苦争。
杀!为兄弟而杀!
杀!为百姓而杀!
杀!为天下而杀!
杀!为不杀而杀!
他感受到两颊冰冰凉凉的湿意,没有控制的自觉。那只握刀的手搀扶起吃力的黄侍卫,像是一种感染无声的唤起了笑靥;“即为兄弟,生死相随。”
黄华俊的声音沙哑动情。两个人相视一笑,像是约好的同时伸出了一只手,轻轻的摊在他的面前,厚实宽阔,似乎掌握着不可窥视的未来。他产生一种错觉,好像一种看不见的誓约摆在了面前;前面,荆棘遍地路途难测。怎么办,他问自己的心。
在回过神前,手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握了上去。自嘲的笑笑,原来,他也是个情感至上的赌徒。他感到血液冲上头顶,让他像个少年般激情飞扬。他努力从疼痛的胸口压出一句话:“算我一个吧!”手上的力量瞬间强大。
这一握,春风得意遇知音,白虎祭血贺风采;
这一握,保国安邦志慷慨,建国立业展雄才;
这一握,沙场忠肝义为胆,患难相随誓不分开;
这一握,三人生死永不改,天地日月壮我情怀;
长矛在手、刀剑生辉、看我兄弟、迎着烽烟大步而来……
“大哥!”余栎在昏迷前听到两声沉沉的呼唤,热情澎湃忠诚不贰!
第十三章 仓门小吏
拓跋余在西秦舍生忘死之时,在富江郡的燕城,一个后世评价夏龙三不倒权臣之一的孟斯迎来了又一个清晨,平淡无奇,却成为他一生的转折点;今后他人生的悲欢离合都从这一天开始书写。时年炎龙正历二十二年。
“孟斯者,字阔亮,楚上蔡人也。年少时,为富江郡小吏,见吏舍厕中鼠食不锲,近人犬,数惊恐之。斯入仓,观仓中鼠,食积粟,居大庑之下,不见人犬之忧。于是孟斯乃叹曰:‘人之贤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夏龙列传——孟斯传》
孟斯从沉梦中醒来,一眼望到的是半旧不新的青麻帐,纷飞乱鸣的绿头苍蝇,一种极度悲哀苦闷的情绪在胸口沸腾。他沉着脸缓缓起身,走到窗口的木盆前就着昨夜的凉水仔细用心的擦拭脸庞,然后折好麻布巾挂在盆檐。坐下,开始对着铜锣镜梳理头发。刚正不阿的剑眉,高挺如峰的鼻梁,镜中呈现出一张浩气正义的大丈夫之容,端的是中正无畏。孟斯手抚上铜镜,怅然若失。
“人言常道,相由心生。可叹我这张脸只会得最高权力者的欣赏。现如今,我是怀大志而孔恨一生。难道,我真的是要穷困潦倒一世吗?”从喃喃细语到愤然大怒,孟斯宛如咆哮的疯吠,跳将起来撕扯这一帘青麻帐,撕裂声,咬牙切齿声,伴随着漫天乱舞的碎布,在这间狭小隐晦的房屋内激起了一场凄惨诡异的浩劫。
发泄过后,孟斯匍匐在床头失声痛哭,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