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游侠首领(第2/2 页)

心腹，只不过是前面几个案子办得漂亮，才有了这个考察的机会。”

王太子无非是看中了他推理分析找出真相的能力，如果不能在间谍案上有所突破，吴慎终究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这一点吴慎还是自我认知比较清楚，要车要房要待遇，那还早得很呢。至少，得把针对王太子进行刺杀的一窝间谍揪出来之后，才真正算是抱上大腿。

他叹息道：“但愿这位聂伯能给我们一点儿惊喜，否则真是不知从何查起。”

班亮信心满满：“别的不敢说，那薛寡妇家中的护卫来历，还有张乙进出的生意，聂伯定然有所了解。”

那李虚是小道士出家人，与世俗无干，靠着大泽吃饭，或许聂伯插不进去。但薛寡妇与张乙都是行商之人，来来去去，尤其是薛寡妇生意那么大，每次都要招大批护卫——她甚至还曾经想要招揽过吴慎——这些护卫大多都是地方上的豪侠，便于聂伯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从这个角度，或许能探知一些相关的讯息。吴慎抱着希望，与班亮一起踏入聂家庄中。

早年的聂家庄，不过是一个破旧的村落，但自从聂伯声名鹊起，权势大盛，便仿照地方豪强，修筑墙郭，设置箭塔，早变成了一个简陋的坞堡。他并无官爵，不能明目张胆豢养私兵，但家中门客以及投效的游侠儿总有百数十人，真要啃起来是块硬骨头。

吴慎看着那有四五尺高的庄墙，略略皱眉。汉时豪强横行，又有许多盗匪，庄户自建防御朝廷一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此地距离郡城不过三十里，聂伯也并非传统世家，作为一个大侠，略显嚣张。淮阳国中算是国泰民安，但吴慎总有种别扭的感觉，这也是其中一例。

“班小哥快请进来！”门口站着一个半醉的游侠儿，看见班亮便大笑：“聂老大正等着你们呢！”

班亮是河间大侠班公错之子，只要搭上了关系，那自然表面上都是兄弟。聂伯热情好客，对晚辈更是照拂，所以班亮一来便引为上宾。

至于他介绍来这位吴慎，聂伯也不是太在意。白虎营无敌的名声在整个淮阳国实在算不上什么，之前吴慎在张家门客中的威风，更不会传到聂伯耳中。只是班亮说有个剑术高明的大哥，那聂伯自然也要摆足姿态，表示愿意见见，算是英雄惜英雄。

聂伯年近五十，其实比淮阳王或许还大几岁，但他身形壮硕，并不富态，虽然已经微醺，却仍旧目光如鹰隼。这是正经的道上大哥，淮阳“大侠”，并非沉溺酒色之辈。

他爽朗大笑道：“班小哥，这便是你所说的剑术无双的吴慎吴小兄弟？来了我淮阳国这么久，我老聂竟然未能与吴兄弟喝上一杯酒，实在惭愧！今日恰好同样有一位剑术高明的年轻朋友在此，你们大可亲近亲近”

吴慎的剑术到底怎么样，聂伯并不确信，不过既然是班亮介绍的朋友，表面功夫总是要做足。这便是一个大侠应有的风范，说话也让人舒服。

不过他没料到这话刚说完，坐在他旁边的年轻人便面色发僵，甚为难看。

本来聂伯这话一点儿错都没有，属于正常的社交套话，不动声色捧了两边两人，然而不巧的是他提及的这位剑术高明的年轻朋友，与吴慎是熟人，而且还是动过手的那种。

这年轻人正是白虎营中的郭雀，剑圣曲城侯蛊逢的再传弟子，他的剑术在这群游侠儿中确实算相当不错，但可惜是吴慎的手下败将，而且是一招败北连还手之力都没有的那种。

更糟的是，此后军粮案的调查中，郭雀还散布谣言，说张家乃是幕后之人，导致张胜朋被捕，差点惹得吴慎与班亮等人反目。后来真相大白，郭雀在军营中便一直躲着吴慎与班亮走，吴慎又一直被王太子差使别事，没来得及找他麻烦。没想到冤家路窄，竟然在这儿碰上了。

郭雀额头上冷汗涔涔，本来他就怕吴慎，聂伯说什么别的不好，偏说他的剑术。回想起那日一剑落败的耻辱与恐惧，郭雀只觉得手脚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