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宫女命案(第2/2 页)
知道有这么个人,打过照面,但平时几乎都未曾有过交谈。好几个人都说:“甄娥姐姐平日都不说话,总是面容严肃,让人瞧着害怕,交待公事也就几个字,能跟她说上话的,只有与她同住的任盈。”
任盈与甄娥一样同为二等侍女,她身材修长,与一般人相比偏瘦了些,下巴尖尖,鼻梁高挺,只可惜眼睛光芒略淡,当不上大美人。
她是吴慎的重点询问对象,淮阳王宫中甄娥的生活情况可能只有她一人知晓。从“亲近者最具杀人嫌疑”这一条原则来看,吴慎还要挖掘她犯罪的可能性。
“你与甄娥同吃同住,可算是有交情,不过见她之死,似乎并不哀戚。”吴慎观察着平静的任盈,单刀直入问道:“你与她之间有矛盾?”
任盈苦笑摇头:“并无矛盾,只是甄娥这人寡淡冷漠,平日睡前我与她说十句话,她才回不到一句,久而久之自然就话越来越少。后来惯了,便这般疏离相处,她如今出事,我只是有些别扭忽然少了一人,若说哀戚,无非有些物伤其类罢了。”
她也算心直口快,没什么隐瞒。甄娥这样的人,确实很难与别人交朋友,这两人朝夕相处,关系不过如此,与其他人也就可想而知。
这样低调沉默的人,为何会被人杀死?吴慎蹙眉,不死心问道:“那么除你之外,甄娥还与什么人的关系比较好?或者与谁有仇怨?”
杀人总得有动机,如果甄娥与人无怨,那杀她之人难道还真是见色起意?
任盈苦思半晌,还是慨叹道:“甄娥的脾气难有友人,也难有敌人。淮阳宫中关系稍好的可能便只有我一人,至于仇怨,那更不可能。”
别的侍女会与人口角,难免摩擦,甄娥这人话都不说,工作与赏赐多了少了也不在意。让她多做,她便默默去做,让他少做,她便静坐着发呆,一拳头下去打不出半个闷屁,能与谁结怨?
吴慎与孟庆岩面面相觑,本以为这种案子应该案情简单,谁知道死者会是这种性格,那该如何排查嫌疑?
他犹豫了一下,又问道:“那甄娥年纪也不小了,可有什么关系好的异性友人?”
年轻女子被杀,第一时间要考虑情杀的可能性,与同性交不了朋友,也许有男子能得其青眼呢?可惜任盈的回答还是让吴慎失望:“她平时根本不和男人说话,哪有友人?”
线索全断,吴慎无奈叹息。问过一遍所有与甄娥有交集的侍女,却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吴慎百般无奈,对孟庆岩道:“这甄娥这般行事,与那军粮官赵翟异曲同工,怕不也是个敌国间谍吧?”
好好的淮阳王宫二等侍女,光鲜亮丽,哪有把日子过成这样的?便是性格因素影响,也未免太过极端。这么一想,或许还真带着什么隐藏的目的呢。
“哪有这么多间谍?”孟庆岩不以为然:“赵翟是间谍、薛夫人是间谍,那小道士李虚也是间谍,而今太平盛世,何来这么多人胆大包天要针对殿下?以我看来,甄娥之死终究还是大户人家藏污纳垢、草菅人命。”
吴慎笑道:“王太子为人如阳春白雪,不至于有这般下作。”
孟庆岩叹道:“我自然相信太子,不过这淮阳王宫的主人,是淮阳王,可不是王太子。”
吴慎心里一突,孟书呆这话是直指淮阳王?说起来在淮阳国中,尽听到的都是王太子贤名,淮阳王的名声似乎真的不是很好。不过孟庆岩竟然会说这样的话,未免与平素的认知不同。他小心翼翼问道:“老孟你不是素来忠君爱国,怎么会怀疑到淮阳王?”
他知道孟庆岩为人迂腐耿介,也没料到他比自己还敢想。孟庆岩哼道:“我祖先曾经曰过,民为贵,君为轻,就算是国君,若倒行逆施,也不过是独夫而已,怎么就不能怀疑?”
吴慎佩服,他到了这个时代,不自觉就有些束手束脚,刚才也就没往淮阳王作恶的方向去想。反而是孟庆岩这么个土著敢想敢做,他想了想道:“那淮阳王行事如何,你可了解?”
此地是淮阳王宫,能够必死一个二等侍女的,当然是宫中的主人最容易做到。这个嫌疑不能排除。
孟庆岩厌恶道:“淮阳王行事无忌,好色无厌,国中恶名素著,前几年谁不知道。若不是王太子早慧,替他收拾了这个烂摊子,淮阳国哪有今日蒸蒸日上的局面?”
原来如此,怪不得淮阳国中只闻王太子,未闻淮阳王。听着这个行为确实不太靠谱,难道真会是他?那可就不好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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