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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同学叫黄佳妮,不太难相处,偶尔还有点呆呆的。这姑娘比江远汀还能睡,从早读到晚自习都是蒙的。舒盏问她缘由,她说他们那晚自习上到十一点,现在九点半下晚自习她无法进入状态。她能说什么,她也很无奈啊。一来二去,舒盏又跟她聊上了几句。她说附中管得严,她压力太大,受不了那边的教学,就转来一中了。附中为了赶进度,寒暑假都在补课,零班集体补,从早上八点上到下午五点半,一天八节课,按学校正常的作息时间来。寒假上了半个月,暑假上了一个月,因此他们高二上学期就开始一轮复习了。那边的学习就跟打仗一样,兵荒马乱,每个人杀红了眼,除了题还是题,根本不敢说一个累字。老师恨不得无时无刻都要他们学习,一有不好吗谈话。班里课间都是安安静静,监控开在那,高清的摄像头,时不时会有老师过来突击检查,或是直接截图录屏,让班主任发到家长群;学校强制住宿,实行军事化管理,十几个生活教官整天在学校巡逻;教学楼、综合楼、操场……处处贴满了“告别智能手机,不负青春岁月”“痴迷智能手机,自毁美好前程”的横幅。高一高二高三皆是如此。难以想象高三的生活。舒盏听了咂舌:“这跟传/销有什么区别?”“不知道,”黄佳妮有气无力地回答,“附中以前是补习班,后来办了学校,收的前两届学生,要么补习班走内部,要么就是从外省挖来的,分都不高。我们是附中 教室门没关,他的声音很淡,却清晰地传入众人的耳内。物理老师似乎是拉着江远汀往办公室走,边走边骂:“你这什么青春期的毛病?年级第一很了不起?”“了不起。”“你不知道我儿子xx大的?你跟那个舒盏一样,清高得要死,看不起我就不学物理?”“是看不起你,但,没学物理?”他笑了声,嗓音淡淡的,冷得人发颤,“你可以说她天赋不好,却不能否认她的努力。你有什么资格这样骂她?”“物理不是人人能学的科目吗?学物理的门槛就要这么高,必须得有天赋?”“偏科怎么了,谁不能有点力不从心的短处?身为老师,你不仅不鼓励她反而讽刺她,压制她的学习兴趣,师德呢?”这话一放出来,后果显而易见,物理老师当时就炸了,抓着江远汀的手臂,长指甲几乎刺破他的校服——“你敢这样对你老师说话?为舒盏出头?好啊,你们早恋?把你家长电话给我!”“你不配称为老师,”他的目光慢慢地从物理老师身上挪开,一手揣在兜里,不紧不慢,“不就是xx大?市一中我能考。信不信我去读文科,考b大,让一中为我拉横幅庆祝?”“你又在想什么?”舒盏的额头被敲了下,她吃痛抬头去瞪他。她还没回想起来呢,当年江远汀跟一个物理老师叫板,后续怎么样了来着?一模在一月份,三月开学那老师就没来学校了。其实舒盏和江远汀读的初中不差,只是按地段招生,没有好班差班之分,一个班两极分化,老师也如此。他们还被刚实习的大学生教过,什么都不会,拿着教案在黑板上写板书,写完了就干站在那尬笑,也是没待多久就走了。再后来,初三下学期,江远汀要求舒盏停掉物理的大课小课,每周末来她的家,一天三个小时,不做别的事,专门做题讲题,愣是把舒盏的中考物理提到八十分。八十分啊。学物理两年,她都没考过八十分。“一点别的事。”见他没回答她的问题,舒盏也懒得跟他解释,随口带过。“不会。”江远汀突然说。舒盏:“……读了一天书,没脑子跟你打哑谜。”“没什么,”他轻描淡写,“你的脑容量装不下谜底。”舒盏:“……我走了。”她气冲冲地拉开车门,督促舒父赶紧开走。舒父还没来得及跟江远汀打招呼呢,就被舒盏催着离开了,只好万般不舍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好的来下棋,你小子几个月了都没找过我呢!彼时江远汀站在路口,瞧着那辆车,轻轻地笑了出来。他们是不是想到一件事情上了?一定是。开学一个月,第一次月考。舒盏跟班上人对了下答案,感觉还可以。她又去跟新同学对,大部分一致,一张卷子总有那么几个选择题不一样,这很正常。不愧是魔鬼训练出来的人,这次前十肯定有她。她这样想着。老师改卷的效率向来高,没两天总分就出全了。舒盏晚上回家,天气终于允许她穿寒假买的新衣服,顺带别上蝴蝶结发卡——客厅的灯开着,舒父没回来,舒母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她看向舒盏,打量的视线如毒蛇般吸附着,让舒盏无处遁形。她听见母亲嗤笑一声:“这才到四月份,新衣服买了不少,发绳发卡也换了一堆,舒盏,你谈恋爱了?”怎么可能!舒盏的第一反应就是否认:“我没有……”当母亲叫了你全名,她此刻的心情一定非常不好。舒盏实在想不起自己做了什么惹到她的事情了。“那你成绩为什么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