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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将他秘密递解回纽约,用“约瑟夫·迪马可”的化名关押在西彻斯特地区监狱的隔离区。 约瑟夫·瓦拉奇是铁了心要和“科沙·诺斯卓”作对了。其实在他的心目中,那个庞大的黑社会组织已经被具体化为“老头子”维克�多·�靳诺万斯这样一个实实在在的仇人。在他的言谈中常常可以听到诸如此类的话:“我反正已经活腻了。但凡我在这个世界上多混一天,就要给维克多那个老小子多添一分堵。”或者,“我这可不是在出卖谁,是维克多不仁不义,是他先背叛了我。”或者,“你不是一直都对那些老板们不服气吗?现在你就可以毁了他们。”很明显,瓦拉奇“决定与联邦政府合作”的真正目的,是要报复他原先的主子们。 但他有的时候又很消极悲观:“我是什么人?一个小兵卒子。谁会听我的?谁会相信我?”“我坐在这里跟你们讲这些有什么用?‘科沙·诺斯卓’太庞大了,它的地盘远远超出了美国,它整个就是一个‘第二政府’。” 不管怎么说,在瓦拉奇不间断地喷云吐雾的过程中——在被提审期间,他每天要抽掉3包骆驼牌香烟——联邦毒品局从瓦拉奇嘴里获得了比他们所预料的多得多的情报。一旦审讯和交代的内容超出了毒品走私的范围,早有风闻的联邦调查局便迫不及待地插手进来。到1962年9月底,瓦拉奇已经被完完全全地置于联邦调查局的“监护”之下。詹姆斯·福林和他的同事们每周四次到西彻斯特监狱提审瓦拉奇,每次三至四个小时。 与瓦拉奇打过交道的官员们都说,瓦拉奇有着惊人的、摄像机般的记忆力,他对许许多多往事的印象堪称“记忆犹新”,他在述说过程中几乎从未弄错过诸如姓名、时间、地点、前因后果等等细节。根据瓦拉奇备忘录所提供的第一手——瓦拉奇本人亲历的——和第二�手——�“那小子告诉我的”——材料,联邦调查局和纽约警署先后澄清了几十件悬置多年的冷案。
瓦拉奇备忘录(6)
联邦调查局对瓦拉奇的审讯调查持续了将近一年。这期间,瓦拉奇“叛变”的消息传到了“科沙·诺斯卓”内部,几个家族为瓦拉奇的人头联合标出10万美元的价格。追究起来,皆因联邦调查局对瓦拉奇的案子一手遮天,联邦毒品局惟恐他们的功绩被无端抹杀,于是故意透出口风,着意强调是他们发现了瓦拉奇这颗重磅炸弹。不久,黑手党得知瓦拉奇已经被转移到了纽约,但他们以为他是在曼哈顿的某一个旅馆里,于是派出大批人马在那一带搜寻数月。 经美国司法部批准,联邦调查局决定将计就计,让约瑟夫·瓦拉奇到国会公开作证。按照最高法院院长罗勃特·肯尼迪的要求,国会专门成立了以参议员约翰·麦克列兰为主席的“集团犯罪及毒品走私调查委员会”,也叫“麦克列兰委员会”。 1963年9月9日,约瑟夫·迈可·瓦拉奇由军事警察押送,乘专用直升机到达华盛顿特区监狱。第二天,便穿戴一新地出现在那座古老的参议院办公大楼里。瓦拉奇坐在证人席上,他的面前,是衣冠楚楚正襟危坐的政治家们,和对准他目不转睛的电视摄像镜头。日复一日,瓦拉奇一支接一支地抽着他的骆驼牌香烟,他的故事,也裹在那浓浓的烟雾里,一段接一段地从他的两唇之间源源不断地流出。那些听似平淡、甚至麻木的语言,一层层地揭去了黑手党的神秘面纱,一件件地抖落出了他们黑暗而肮脏的秘密。有史以来第一次,美国民众从一个亲口承认涉嫌33起谋杀案的黑手党人嘴里听到了“科沙·诺斯卓”,听到了家族和老板,听到了血誓和合同,还有那些他们以前也略知一二的刺杀、绑架、毒品走私、收买警方、贿赂官员等等真相。 瓦拉奇详尽地讲述了“科沙·诺斯卓”的内部结构、等级制度、操作规程及行动方式,讲述了纽约的五大家族,和与之仅一江之隔的新泽西州诺瓦克家族,讲述了作为“科沙·诺斯卓”支柱产业的贩毒、赌博、彩券交易、高利贷、劳工工会以及在禁酒令废除之前的黑酒生意,并就警方名单上383个黑道人物中的289人提供了较为具体的情报。 这里有一些例子。譬如高利贷,任何不能通过合法途径获得贷款的人,都可以找“科沙·诺斯卓”借钱,利率一般是每周12%。许多人由此而陷入了一种恶性循环,他们被迫不断地借钱仅仅是为了偿还利息。等到濒临破产时,他们的房屋、产业、生意等便名正言顺地转到了“科沙·诺斯卓”手里。原纽约市水电委员会的简蒙·马可斯,便是因为借了年息105%的巨债而最终沦为了“科沙·诺斯卓”的“上层走狗”。高利贷带给“科沙·诺斯卓”的年收入是以几十亿美元计算的。 关于“科沙·诺斯卓”如何操纵劳工工会,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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