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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师徒二人气度不俗,因此有意结交。但嘴上虽得诚恳,望著两人的眼里却是毫不掩饰地玩味──更像见了什麽稀罕物事。
「谢兄也是来赏游花市的吗?」被人似无忌惮地打量,端木瑢予仍旧一脸从容自在。
「呵呵,虽非有意,但既然巧合碰上了,自也要好好赏玩一番,不然岂非辜负百花娇色?」谢伯姚悠然笑道。
端木欣冷不防地打岔:「不知道这做生意,是哪方面的生意?」
谢伯姚呵呵笑道:「小兄弟莫非也想做些经纪?」
「现虽无意,将来之事却难测。」端木欣淡笑道。明眼人都瞧得出谢伯姚的身分是虚,但端木欣却很有几分故意地刁难,想听听这人怎麽大谈生意经。
谢伯姚眉锋一挑,笑脸盈盈道:「谢某手里比较大宗的生意,就是卖扇子──就卖这扇子,也分上中下等。
「上等,就是置办些精巧的扇子,请些文人雅士搨上几笔,几文钱的没字白扇,转手就值数两银。谢某恰巧就有数位友人书画小有名气,呵呵,赚得自然就比别人多了些许。」
端木瑢予担心端木欣得罪对方,接道:「难怪谢兄出手大方,原来是生财有道。」
三人且吃且说,多数时候是谢伯姚与端木瑢予相谈,前者不时刻意引著端木欣开口,但在师父面前温顺的少年在他人面前却是有礼而冷淡,除了客气的言词,以及互相的刺探,并无其他多馀的话。
但初识的男子却是乐此不疲,一而再再而三的引逗,似是刻意在探询些什麽,令满桌美酒佳肴亦变得难以入口。
临别前,谢伯姚又与两人定下三日之约──三日後结伴同游花市。端木瑢予因著心中一丝疑惑,於是答应了下来。
水声哗啦啦地响。客房里,师徒二人只隔了一扇屏风。
端木欣双手交叠伏在木桶边上。洗去了一身尘土後,浸泡在温水中实是人间一大享受。
须臾,少年笔直站起,跨出浴桶,水珠顺著肌理纷纷滚落。好不容易绞乾了一头长发,端木欣穿上里衣,绕过屏风到床边坐下。
靠在床头的端木瑢予抬起头,目光温柔地望著端木欣,取过梳子为他梳理散乱的青丝。
往昔,都是端木欣主动服侍师父。然如今,两人名分已经不只是师徒。
沉稳有力的手,拿著齿梳,一下一下,仔细地从发根梳至发尾,柔柔地按压著还带著湿气的头皮。遇到发丝纠结无法梳开的时候,身後的人会细心地以指慢慢解开那个结,轻柔的手势,让人一点感觉不到发丝被拉扯的疼痛,甚至像是一种享受。
「师父。」他低唤一声,感觉自己舒服得昏昏欲睡。
端木瑢予低应了一声,凝视著少年的目光更柔。
原来散乱纠结的烦恼丝被梳理好,再被大手一个收拢,以丝带松松系成一束,柔顺如上好的丝缎。
「陪我睡一会儿。」少年要求著。
外面艳阳高照,刚刚过午。
「好。」端木瑢予却是毫不犹豫地微笑颔首。
一床薄被盖在两人身上。端木欣背对著他躺著。
「师父……」
「嗯?」
「为什麽答应那个人的邀约?」
静默半晌。
「我也不甚明了……」微沉的嗓音带著犹疑。「明明从未见过……却觉似曾相识。」
一阵衣料窸窣摩擦声响,端木欣翻转过身,与他相对而视。「似曾相识……会不会是长得像什麽人?」
「嗯……也许吧。」端木瑢予笑了笑。虽然有些在意……不过对他而言,更重要的却是眼前之人。
「别想那麽多了。睡吧。」
四月十四,繁花锦簇,满街馨香飘盪。汹涌人潮填满了街道巷弄,除了街道两旁陈列满架的奼紫嫣红,还有游走在人群里的卖花者,提著马头竹篮铺排各色鲜妍,沿街歌叫之声婉转而动听。
在这春光将暮,百花尽开争先夺後,绽放著最美的姿态。有幽芳的王者之花,清雅的各色山茶,如朝阳灼灼的桃花,豔冠天下的姚黄魏紫……有剪枝插在瓶里的,有爬满了篱笆架的,有栽种在盆子里的;各种各样,叫人看得眼花撩乱。
四人在街上徐徐而行。
端木瑢予与端木欣为了游花市,特地换了一袭崭新的袍子,尤其那新绿颜色更将少年的俊俏衬托得十足十,吸引了不少年岁相当的少女顾盼。
而与师徒二人同行的主仆,一个身著华服,摇著描金扇子,俨然富家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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