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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16世纪——公元前1066年)所以人们把它叫作汤王墓村。五十年前,童年在这里生活时,我曾猜想过村上肯定会有给汤王守墓者的后代……
1950年中秋,母亲带着我们从东南沿海回到了汤王墓村的外婆家,但家中只有我外公一人。早在1949年的9月份,我们由台湾回到舟山定海时,我外婆因病就已去世。
我们的到来,让孤单的外公老脸笑开了花,高兴得流下了老泪。
外公姓梅,名占林,中等个子,人较瘦。当年他已有六十多岁,走起路来拄一根木棍,右腿有一点跛,但不太影响他的行进速度。他的右腿是被日本人的飞机扔下的炸弹给炸伤的,留下了终身的残疾。
据我母亲说:“她们的老家原是涡阳县义门集梅乡人(亳县东四十公里)。在清朝末年,因灾荒迁到亳县,定居于汤王墓村,以种地和磨面卖面为生。汤王墓村自西向东座落在涡河北岸,因商汤王墓在此而得名(现村背后已建成汤陵公园)。
虽然它隔河距城不足二里,紧连着亳县涡北区的东面,但是不论在解放前还是在解放后都把它划作农村,所以村上的人也皆为农业户口。
实质上这个村上的土地被汤王墓及其四周的松柏园林占去一部分,再加上墓的东、北、西三面还种了有上千亩的桑树,所剩土地已经不多。同时村上住姥娘家的较多,弄得更是人多地少。
因此,这个村上的几十户人家完全靠种地吃饭已是不太可能。有的磨油、有的磨面、有的蒸馍、有的做豆腐生豆芽菜、有的编竹器、打草鞋,还有的推车、担挑,在河边给人卸船搬货做工卖苦力,村上的多数人家都是亦农亦工的穷苦老百姓,所以从整体上看来它是个城边较穷的村庄。
汤王墓座落在村中路北,向里走约五十米即有两座高大的龟驮石碑,上面刻有碑文,仿佛记得是清朝亳州官府监制。因年代久远碑上文字多有模糊破损。碑背后十几米处长有一棵高数丈树冠如伞的黄连树,究竟树龄是三百年、五百年或是上千年连我外公都说不清。树下还有一长方形,重达几百斤的青石香炉,专供人们前来祭祖、求仙拜神焚香所用……
汤王墓酷似一座高大的土山被翠绿清香的柏树林所簇拥在其中,一块三米多高的青石碑肃穆地竖立在墓前。上面刻有苍劲的行书碑文:
商成汤之墓
开春后,我们几个八、九岁的男孩常到汤王墓傍边的桑树林里捡柴火,挖野菜,以便帮助家中度过春荒。有时骑在石龟的脖子上玩耍,并用柳条抽打龟身,试想让它驰骋中原,还用新芽柳枝做成柳笛,在黄连树下吹曲“苦中乐”。到了夏季天气炎热时,我们还到涡河洗澡,在河边抓鱼捞虾。
五十多年前的中国广大农村,由于土地多集中在少数人的手中,再加上战争、灾荒接连不断,造成经济萧条,农村破产,农民种地自已就养活不了自己。尤其每到青黄不接的季节,有的缺粮断炊,常以树叶、树皮草根、野菜充饥……当年的汤王墓村也是如此。
到了开春,气候渐暖,大地解冻,万物复苏,大自然呈现出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色!
一时间,淮北平原的大地上萌发嫩草,麦苗新绿,杏花怒放桃枝绽蕾,榆钱初放,槐花累累。田野里树林间,沟底河坡上长出了许许多多的野菜,这是大自然对穷人的恩赐……有荠荠菜、灰灰菜、扫帚苗、野苋菜、马齿苋、蒲公英、紫兰花、刺刺芽、猪耳朵棵(车前子)……等等,这些野生的植物在饥馑年景里都可以吃,保住了不少穷人的性命。
汤王墓村的大人和孩子,他们虽然日子过得很拮据,但也苦中有乐。他们性格纯朴,心地善良,尤其是在你家遇到难事时(多指丧事),人们就会自动前来给你帮忙。
童年我在那里生活了四、五年,了解了许多的农业知识,在他们的身上学习了不少做人的道理。
第十一章 返回大陆 投奔故乡(三)
第三节
在我们没有回到亳县之前,就是外公一个人在汤王村孤独地生活。他每天还要到村西头一个李家老店门前的一棵大泡桐树下摆小纸烟摊,多少可以挣点零用钱(我们回来后他仍在摆)。
他早出晚归,中午母亲常让我给外公送饭,用一个瓦罐装饭,罐口上放一个大碗,里面盛菜再用一个小碗加盖。从家走去须用十多分钟时间,到那外公还能吃上热饭菜。
外公一生为人正直又很勤快。五十年前在清朝末年,由安徽涡阳义门逃荒来到亳县。当年凭着自己年青能吃苦能干,给人扛活挣点钱在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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