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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看着捡饭儿微微青白着一张小脸,眉弯、眼弯、唇弯地试图以笑容掩盖住紧张神色,傅隐睿抿了抿唇角,仅是淡淡地回了句:“近来运驿行没接着什么托运生意。”
天晓得就在他让师父那莫名其妙的十道本门符令给催出门槛时,运驿行里的伙计正巧也来向他通报有七、八几笔生意同时上门,而之前十来桩进出货的生意,他也尚未全数发落好……
“真的?还好捡饭儿没耽误到二师兄的营当。”
捡饭儿虽然怀疑傅隐睿只是在和她说客套话,但她总不好意思打破砂锅问到底。
趁捡饭儿专心一意的注意着花骝马行进的步子,傅隐睿细细地打量这个许久未见、也不甚熟捻的小师妹。
清丽的五官和略嫌清瘦的身子,以娆艳的牡丹来比喻当然相去太远,但若以不食人间烟火的空谷幽兰来形容却又太过。
她那素白的鹅蛋小脸上两只深不见底的墨黑瞳子,和常挂在唇角的一抹浅浅笑意,交织而成另一股特殊却又耐人寻味的姿色。
记忆中,上一回他回铁猴山见到师妹已是三年前。那时捡饭儿虽然已经到了及笄之龄,但个头既瘦又小,不到巴掌大的小脸只瞧得见两只黑漆漆的瞳子,那模样活脱脱就还是个黄毛丫头。
今日一见她拔葱般长高的柔软体态,想来人家常说的“女大十八变”,还真是说的一点都没错。
捡饭儿楞楞地盯着双手捏得死紧的牛皮缰绳出神。
怜玉大师兄面如冠王,唇红齿白,修眉朗目,诗词歌赋样样皆能,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除了文武两途之外,天文地理、医卜星相、丝竹弹唱、琴棋书画、飞鹰走狗、蹴鞠射覆,亦是无一不精,无一不妙,而且举止惆傥,谈笑潇洒,待人不具傲气,山上山下的猎户农家、贩夫走卒,不论老幼妇孺都能与他处之甚欢。
倘若真要举出怜玉大师兄的缺点……应该就是他实在太懒了点。
八年来在铁猴山与如此人中龙凤朝夕相处,她却从来不曾意识到自己已是个待嫁之龄的大姑娘,还常常当面吆喝着俊美得吓人的怜玉大师兄,要他快点把衣裤脱下来让她拿去河边清洗……
思及此,捡饭儿偷偷地瞟了一眼傅隐睿,又急急地收回目光。
哎!该怎么形容隐害二师兄的长相呢?
平整的面庞刀削似地刻出眉眼鼻口,飞扬的剑眉太浓密,单眼皮的眼睛稍狭长,直峻的鼻梁太高挺,浅抿的嘴唇稍薄宽,筋骨既粗且壮,身量因太过高大致使肩胛习惯性的有点弯驼。一切细微之处的不尽完美,却整合而成丰神俊朗的模样。
乍见之下,不染笑意的双眸冷冽得使人心掠,但一经映上笑意的眼瞳,却又像三月春阳般令人感到和煦……
捡饭儿空出一只握着缰绳的小手,抚着自己的心窝,感觉到了胸房内那不同以往卜通卜通的心搏声。
第二章
“救……救命啊!”
正当傅隐睿与捡饭儿并肩策马在郊道上前行之时,突地传来有人呼救的声音,听起来是个年轻姑娘。
“隐睿二师兄,你瞧那边树下有辆倾斜的马车,声音好像就是由那里传出来的。”说着,“捡饭儿轻轻一踢花骝马的侧腹,加快速度向前奔去,好像忽然之间忘了自己对骑马的莫名恐惧。
“捡饭儿别——”傅隐睿正要提醒捡饭儿别冲动的去靠近不寻常的人、事、物时,已是只能见到花骝马甩动着长长马尾巴的背影。
手忙脚乱的翻下马背,捡饭儿一刻也不能等的冲到马车旁,急急地问道:
“姑娘,你人还好吗?没事吧?”
“救……救救我,我的腿被车身给压住了。”车厢底下隐隐传来既惊慌又娇弱的女声。
“好,你先别怕,也别慌,我们马上救你出来。”捡饭儿伸手摸摸以实木打造而成的车身,回头对着傅隐睿喊道:“隐睿二师兄,你快点来帮帮忙!”
傅隐睿对于捡饭儿的莽撞感到有些无奈及气愤,心里想着等会儿一定要好好地训诫她一番。他正想开口问捡饭儿够不够气力在他抬起车身时,快速地将压在车下的姑娘给拉出来,却听到捡饭儿憋着气对他说:“隐睿二师兄,快点把那位姑娘拉出来!”
只见捡饭儿正涨红了一张小粉脸,以两只细瘦的手臂将车身硬生生地抬高了几尺。
“呃?”傅隐睿简直没办法控制自己因讶异而张开的嘴,但他虽惊愕却也还未忘记救人,身子一弯,便将那压在车底的姑娘给拉了出来。
“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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