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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当事人才清楚。而实情又是如何?当这人不堪秦夫人的折磨而偷偷找她时,她应了,许以重金,只求走之前给秦珂一个惩罚,于是秦珂落水而亡。然而当初这事,是你情我愿,如今却都成了她的不是,她的罪过。
项倾阑沉声问:“只你一人,怎么把秦家小姐拖入水中的?”
温月擦拭着泪花,道:“奴家在海边长大,时常见人移动重物时,用滑轮之法,再重的东西,也能轻易移动。”
项倾阑又问温月,“既然双双曾是你的侄女,而如今似乎也在此处,你便把人找出来吧!”
温月扫了一圈席间众人,颇有些着急,因为她没有发现双双,甚至与双双相似的人都没能发现。她焦急的看着唐清清,而唐清清此刻扶了扶发髻间不怎么稳当的碧玉发簪。
当温月的纤纤玉手对准自己时,阮梦欢站了起来,从发间拿下了那枚步摇簪子。为她戴簪子的翠缕说,这簪子名叫喜上眉梢。一只喜鹊登上了梅花枝头,喜鹊嘴里衔着三条细小的珠串。她不满意,翠缕执意要她戴着。
此刻,阮梦欢把簪子捧在手心,“我这簪子乃是陛下御赐之物,即便姑娘看中了,也不能送你!”
她又一次曲解了别人的意思,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当真狡猾!唐清清恨恨道:“你别装了,在场谁不知道,温月指着你是个什么意思,你竟然还敢胡言乱语,你以为你骗得了所有人吗?”
温月哀叹道:“奴家没有撒谎!双双,你小的时候,姨还抱过你啊!你不认识我了?唉,你的左手小臂上有个米粒大小的红痣,是也不是?”
阮梦欢已经不打算就此忍受,失笑:“本郡主能与王妃相认,便是因为这颗小小的红痣。此事皇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阮梦欢反问:“你说本郡主就是你义结金兰姐妹的养女,似乎证据不足呢!退一万步讲,即便我是,那当初我给你毒药时,为何你的良知没有觉醒,为何官府中的仵作没能从秦家小姐的身上发现半点毒药的影子?”
温月刚想说话,阮梦欢继续道:“世人皆知,秦家与敌国私通财务,甚至敢以国家牟私利。而如今,你一个秦府姨娘如此能耐,竟然上京告御状了!口口声声要为秦家讨个说法,可是要为叛国的秦家洗白?可是要告知世人,陛下当初所做都是错误?”
温月被她的气势所摄,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她只是受了唐清清的意思,却不想把自己都搭进去。
随着阮梦欢的一番话,起先没有人联想到秦殷二家与当下最流行的那则故事中的有何关联,如今却是再清楚不过。竟然还有人来喊冤,这岂不是自讨没趣?
唐清清着了急,当下口不择言,道:“我们今日说的,是你害死秦家小姐一事,而非要为秦家通敌叛国一事洗白推脱!”
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阮梦欢捂着嘴唇轻笑,“也不知唐小姐是深明大义,还是过于愚笨痴傻,竟然以为秦府姨娘所说要为‘秦家讨个说法’是个意思!”
“你……”唐清清被气得哑口无言,她信任那人数的话,但是那件事她所知只是个大概,具体细节根本无从查起。她理顺了思绪,说:“虽然人人都说秦家通敌叛国,可如今秦家的家眷不还好好的活着吗?想来其间的纠葛,陛下再清楚不过!用不着你这杀人凶手废话!”
“唐小姐慎言,本郡主可不是什么杀人凶手!你污蔑于我,证据呢?”温月的证言已经不足采信,阮梦欢轻笑着,等候着唐清清别的证人。
项倾阑正色道:“唐小姐,温月之话难免包庇之嫌,你可有其他证人?”
唐清清发狠,冷笑道:“自然!”
过了片刻,只见一人跟在太监身后,款款走了过来,跪在了阮梦欢的脚跟前。
是翠缕!
若说温月当证人是阮梦欢的一个意外,那如今的翠缕,便是阮梦欢做梦也没能想到的。哦,不对,在温月指着阮梦欢陌生的容貌,说她就是双双时,她发现了那枚簪子,名叫喜上眉梢的簪子时,她已经猜到了。
翠缕跪在地上,重重的叩了三个响头,“姑娘,我的命是兰娘救的,我的一生都是你们照顾着过来的。当一生一世做牛做马伺候你,今后,即便你入了牢狱,翠缕也一定跟着寸步不离!即便要死,也该有翠缕先试试那锋利的刀刃!”
忠仆,世间少有的忠仆。多少人称赞,多少人艳羡。然而也只有阮梦欢心酸,因为在她的生命之中,翠缕更多的是她的姐妹,而不是仆人。可偏偏,这样一个人要当着世人的面指证她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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