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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琼一面答应,一面匆匆改装,换了天寿宫传讯弟子打扮,飞龙剑斜插肩后,用一顶宽沿凤帽遮去半个面庞。
欧阳玉儿命人由后廊挑出两匹良种骏马,鞍辔俱全,以备途中换骑赶路,桑琼拱手作别,飞身上马,一人二骑,奔出了天寿。
紫燕随即下令闭宫,将两名被擒魔党囚禁在练功室内,另委飞天鼠李明暂代蓝衫特卫队领队,仍然驻守园中,藉掩外人耳目。
断碑手于寿臣托词前往崂山觅取解药,乘坐由何冲驾驶的马车离开天寿宫以后,一路疾驶东下,途中甚少停顿,当天将晚,已驶出百余里外。
日暮时,抵达一处小镇,何冲趁停车用饭之际,含笑问道:“天色已晚,过了此地须二十余里才有镇甸,敢问于总管准备今夜投宿何处?”
于寿臣冷冷摇头道:“我有急事耽误不得,咱们今夜不投宿了,尽一夜时间,再行一二百里休息不迟。”
何冲为难地道:“可是,小的已经连赶了一天一夜路,人受得住,牲口也熬不下去。”
于寿臣道:“你若疲备,咱们可以交换着驾车,牲口不堪奔驰,可以另换,一切费用由我支付,早些赶到崂山,我另有赏金,不会叫你吃亏就是。”
何冲方自迟疑,于寿臣又不耐地接道:“假如你不愿意,尽可留下来,我立即付你车资银子,另外雇车上路也行。”
何冲无奈,只得答应,将两匹疲备不堪的牲口,向人折换了精壮健马,连夜继续赶路。
这一夜,何冲坐在车辕上备受颠簸之苦,于寿臣却在车厢中呼呼大睡,天亮时,好梦已尽,才探出头来问道:“进人沧州州界没有?”
何冲正困顿不堪,冷冷应道:“快啦!前面就是沧州府,您老要是不打算休息,在沧州换马,今天就能越过德州城,再有两天一夜,包准赶到崂山山下。”
谁知于寿臣听了毫无不悦之色,反含笑说道:“原说夜里咱们交换着休息的,不料一觉就睡到天亮了,老大多辛苦,到了沧州,我请老大喝酒。”
何冲虽然气恼,仍未忘记自己的身份,笑答道:“人家都说燕京天寿宫最体恤贫穷人,看来的确不是假话,天下驾车的,谁听说过和客人替换着干的,您老有这份心,小的却招待不起。”
于寿臣笑道:“你也听过天寿宫的声名?”
何冲道:“北五省谁不知燕京天寿宫,不然,小的也不会冒冒失失把两位快断气的人送到燕京去了。”
于寿臣道:“你一番热诚代本宫搭救贵客,本该留你在宫里好好款待,想不到又叫你劳累了一天一夜,咱们今天在沧州府好好休息一天,我得加意谢谢你才成。”
两人谈谈笑笑,车辆已入沧州城门。
于寿臣用手一指左方,道:“不须投店了,东大街上有本宫产业,你顺着城墙根下去,向左一转就到了。”
何冲照他所指途径转过车头;刚驶进东大街,果然看见临街有座气势颇大的宅子,黑漆大门,紫铜吞口,门前石阶两侧,还蹲着两头高大的石狮子。
车停妥,宅门犹自紧闭,于寿臣欣然跨出车厢;亲自上前敲门。
好半晌,才听见门里有人粗声喝问道:“什么人?”
于寿臣低声应道:“喜鹊闹东窗,佳讯到宫墙。”
宅门应声启开,一个满面浓须大汉探出头来,一见于寿臣,顿现惊讶之色,脱口道;“老于,是你——”
于寿臣急忙用目示意,笑接道:“开门吧,外面还有车辆。”
那浓须大汉闪目向马车扫了一眼,低问道;‘有人?”
于寿臣嘴唇蠕动,轻轻说了几句话,浓须大汉打开宅门,却经自转身如飞而去。
何冲看在眼里,暗觉蹊跷,按理于寿臣身为天寿宫总管,这宅第若真是北宫产业,言语态度决不会如此轻慢,尤其那浓须大汉竟脱口直呼“老于”,更令人疑云顿生。
心正惊疑,但闻于寿臣含笑招呼道:“老大,进来吧!车辆尽管停在这儿,我已经吩咐下人照料马匹,咱们先喝几杯,好好休息一天。”
何冲口里答应着,暗暗凝神戒备,跳下车辕,将马缰盘在门前石柱上,坦然举步走进了宅门。
进门是一片空旷天井,左右各有一列耳房,却静悄悄不见人影。
于寿臣在前引路,穿过天井和第一重厅房,才看见两名仆妇模样的妇人从后院迎出来,向于寿臣检任为礼道:“总管一路辛苦了。”
于寿臣哈哈笑道:“没什么,我是去崂山公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