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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儿有心拖延时间,只盼桑琼能快些赶回来,刚举步又迟疑地停了下来,低声道:“二位堂主最好别靠得太近,他双眼虽瞎,两耳却特别灵敏……”
韩东沧挥手道:“咱们自会小心,快去!”
鹊儿走了几步,忽又故作失措,向衣袖中掏摸道:“呀!药丸到哪里去了?”
韩东沧脸色一沉,低喝道:“丫头在捣什么鬼,老大再给她一粒!”
鹊儿趁低头旋身的刹那,眼角飞快地向小镇张望,可是,只见满天大雪未停,却不见桑琼的人影。
心里不禁一阵失望,信口道:“啊!找着了,原来掉在袖角边上,二位堂主请听候消息,婢子去了。”
跨进庙门,螓首一低,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神殿上,耶律翰早已酩酊大醉,血泪俱尽,犹自痛饮不已,地上酒汁残肴狼藉,罐内还有少量余酒。
鹊儿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回殿上,扭头一望,庙门外四只阴森森的眼睛,正炯炯相视着自己。
矮叟韩东沧甚至露出半个身子,不住比着手势,催促她早些下毒。
鹊儿点点头,挨近耶律翰身边,低叫道:“宫主!宫主!”
耶律翰木然如痴,漫声应道:“晤——”
鹊儿心里一酸,含泪道:“宫主,您老人家醉了吗?”
耶律翰怔怔地道:“什么?谁醉了?你说谁醉了?” 一探手,又抓起地上酒罐,仰头欲喝。
鹊儿连忙拉住他的手,急声叫道:“你老人家先停一停再喝,婢子有几句话要说……”
耶律翰一挥手,道:“谁说我醉了?笑话!三两杯酒就能醉倒我?让开!瞧我再干一大杯给你看看!”
这一挥,直把鹊儿推得仰面摔倒,牵动内腑伤处,险些一痛晕厥。
耶律翰恍如未觉,捧起酒罐,“咕嘟嘟” 向喉中直灌,酒液顺腮溢流,浸得衣襟尽湿。
鹊儿挣扎爬起身来,又扑了过去,颤声叫道:“宫主,您老人家醒一醒啊!”
耶律翰放下酒罐,仰面喝道:“你是谁?快说!你是谁?”
鹊儿急道:“宫主,您不能再喝了……”
耶律翰忽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鼻翼歙动,道:“沙娜拉!你是沙娜拉!你是沙娜拉?”
鹊儿悲声道:“婢子是鹊儿,宫主,您老人家连婢子也不认识了么?”
耶律翰似闻非闻,喃喃道:“沙娜拉!你别生气,是的!是的!我错了!我不该喝酒,做下这糊涂恨事,你打我吧!骂我吧!从今以后我发誓永不再喝酒了!真的!一定不再喝,你看!”
说着,抓起酒罐,振臂掷出,酒罐直飞出十丈外,“啷”一声砸在庙门旁一株大树上,登时碎成齑粉。
那株碗口粗细大树,也“轰”然齐腰折倒,扬起满大雪花。
庙门口人影一闪,天山二叟已含怒掠了进来。
鹊儿骇然失色,急叫道:“‘老宫主,快醒一醒,快醒醒啊!”
耶律翰却反手抓住鹊儿双腕,道:“好师妹,请你原谅我,我不该喝酒,做了那件糊涂事,我……”
突然语声一顿,扭头喝道:“是什么人?胆敢擅自闯进老夫的寝宫?”
天山二叟正掠近神殿墀前,闻声急忙却步,鉴于耶律翰方才 随手一掷之威,他们自忖难是敌手,只得频频怒目向鹊儿示意, 迫她设词掩饰。
矮叟韩东沧更以“传音入密”之法,低声恫吓道:“丫头,你生死全在咱们手中,若想活命,现在快下手偷取他的双拐还来得及,否则,哼——”
鹊儿双手被耶律翰紧紧握住,芳心焦急无比,对天山二叟的威逼示意,她可以不予理会,但眼见强敌已至近身,耶律翰却仍然神志不清,错把自己当作沙娜拉,更把破庙认作琼楼寝宫,使她情急之中,又增羞涩。
耶律翰叱问了一声,不闻回应,似乎已忘了这件事,复又柔声对鹊儿说道:“好师妹,求你别再哭了,都怪我一时太冲动,忘了师父他老人家的告诫,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我比你更难过,我该死,我不是人,我是禽兽、畜生……”
一句句都是血泪织成的心声,也都是当年深闺恨事,说的人浑忘自我,听的人却羞得无地自容。
鹊儿面红过耳,又惊又羞又怕,低声叫道:“宫主,求你别再说了!”
耶律翰喘息道:“不!我一定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你一身功力毁在我手中,我誓必设法替你争回来,踏遍天涯海角,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