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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中忽然惊芒一闪,低喝道:“不对!老三神色有异,好像是受了伤,大郎,快去看看!”
说着,车门启处,自己也疾步跨落车外。
她落步太急,脸上纱巾随风扬起,不知不觉间,露出下半张脸,竟然缺嘴猿腮,满口稀郎郎大黄牙,真个其丑无比
那车辕上的大郎,早已苍鹰般腾身而起,迎着来车掠去,右掌一扬,控住马辔,仰面急问道:“菱姑,老三怎么样了?”
菱姑面纱微动,跟中闪着焦急的光芒,用手指了指自己肩头,又双掌翻动,一连做了几个手势。
大郎会意,惊诧道:“你是说他肩上受了伤?”
菱姑急急点头,口里“哦哦”作声,手势比个不停。
大郎没有再问,一长身形,攀上车辕,将三郎抱了下来,解开衣领匆匆看视伤势。
这时,莲姑也急步奔了过来,她攀步之际,娇躯一翘一翘的,敢情竟是个跛脚。
男女四人,大郎左臂始终虚垂,三郎双腕俱断,莲姑既丑又跛,菱姑则是个哑巴,或轻或重有些残疾,果真不愧“天残”门下。
莲姑跛着脚赶过来,低声问道:“伤得怎样?”大郎缓缓直起身子,惊愕地道:“肩骨已碎,但筋脉肌肤毫无损伤,那人的掌力已练到‘隔山毙牛’的上乘境界,想必是中原武林成名高人,只不知怎会跟老三动上手的?”
莲姑急问菱姑道:“究竟是被谁打伤的?为什么原因?”
那菱姑虽不能说话,却以手代口,迅速地比着手势,唯因心比手快,有时“手不达意”,口里便“哦哦”不绝,以助意之不足。
大郎和莲姑似乎都对“手语” 颇为熟悉,一面看,一面点头,直到菱姑的手告一段落,莲姑才“嘎”然出声,诧异地道:“那一老一少两个陌生人人店启衅,掌伤三郎而去,并且相约今夜来此了断,彼此素未谋面,从不相识,这是因何而起呢?”
大郎道:“菱姑无法详述,这件事,须待救醒老三才能明了,你快把雪莲实取一粒来。”
莲姑从贴身处掏出一双磁瓶,拔去瓶塞,倒了一粒瓜子模样的白色莲实,塞进三郎口中。
雪莲之实,果具奇效,不多一会工夫,那三郎已悠悠清醒过来。
大郎骈指点了左肩穴道,然后沉声询问受伤经过,黄三郎毫没隐瞒,将灞桥打伤罗天奇,集贤庄客栈桑琼和莫金荣寻衅动手,不敌负伤……等等经过,详详细细诉说了一遍。
莲姑听完,恍然说道:“昨天夜里,咱们所住客店也有人深夜敲门,硬指咱们打伤了他的朋友,又说要找一个姓麦的女子,后来忽然又悄没声息离去了,这么看来,打伤三郎的准是那家伙无疑了。”
大郎道:“此事显然是桩误会,他们要找姓麦的女子,却把自己错认了,老三,不是我做大哥的说你,都怪你不该先伤了他的朋友。”
三郎道:“大哥哪儿知道,那姓罗的贼眼兮兮盯着菱姑,从临潼附近一直跟踪到灞桥,并且坚持要菱姑跟他见面,回答他一句问话,菱姑口不能言,教咱们怎能同意。”
莲姑接口笑道:“大约你弄错意思,以为姓罗的看中菱妹子了,醋劲发作,才跟人家动的手,可对?”
黄三郎脸上一红,没有否认。
大郎摇头道:“无论怎么说,错在你不该出手伤人,事后那姓桑的找到客店,你更不该强逞动武,以至招此折辱。”
三郎被责,低头不语。莲姑却冷哼道:“大郎,你怎么尽帮着外人,咱们不该作伤那姓罗的,难道他们就应该登门欺人,打伤三郎?”
大郎道:“话不是这么说,错由我起,我只是就事论事……”
莲姑双眉一挑,冷然道:“不管错由谁起,咱们天残同门却不能任人欺悔,你别忘了,临行时,师父是怎样对咱们说的?”
大郎接道:“师父要咱们寻找当年叛逃之人,没有教咱们惹事生非呀?”
莲姑拂然不悦,厉声道:“可是师父也教咱们别挫了天残门威誉,咱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明明是那姓罗的找上咱们,总不能说是咱们先去找他吧?”
大郎叹道:“说来说去,是老三先出手伤了人家……”
莲姑两眼一瞪,冷哼道:“可是,如今他也打伤了咱们的人,各伤一次,互不相欠,今夜他若再来,这话又该怎么说?”
大郎苦笑一声,道:“莲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入关迄今,茫无所成,实应以师命为重,何苦争此意气。”
莲姑一扭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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