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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而死,变成两堆焦灰。”
桑琼大笑道:“好精密的安排,何兄不惜以身陪死,确令人失去戒心,由此看来,我是真的入厂陷阶了!”
何冲凝容道:“在下句句实言,桑止主体置之一笑。”
桑琼点点头道:“玩笑归玩笑,在下不能不提醒何兄一句,既然烈火是由室外发动,可要当心被人反锁室门,暗下毒手。”
何冲道:“这却不须担心,门锁仅此一柄,现在我手中,室外警卫之人,更是何某心腹死党,没有我的今谕,外人决不能接近这间密室。”
桑琼接口问道:“连那位账房张师承也不例外吗?”
何冲微微一怔,颔首道:“自然不会例外。”
桑琼笑道:“既然如此,在下就放心了。”说着,探手入怀,取出何元庆所付密函,正色又道:“令戚嘱带此信,事先并未赐告内容,也没有提起过何兄现属何门何派,只叮咛此信极为重要,务须面交何兄,否则宁可焚毁,至于所言何事,请何兄亲自过目。”
何冲接过信函,却未立即拆开,略一扫视信封字迹,便肃容问道:“他即未丧命,因何不与桑庄主同来金陵,却留在神机堡中?”
桑琼轻叹一声,于是坦叙述何元庆被擒遭受严刑,不肯吐露魔官所在,直到双腿残废,才提到妻儿留质的苦衷,现已获西堡谅解,暂住堡中疗治伤势……等经过。
何冲倾听之下,黯然长叹,道:“这是实情,他应该早些说,就不至惨遭残腿之苦人”
说完,感慨无已,默默拆开了密函。
桑琼不知函中写些什么,但见何冲展函细读,脸色越来越苍白,顷肇看完全信,突然霍地从座椅中跳了起来,豹目怒睁,切齿渗血,仰面前南道:“好无耻的匹夫,你们也太狠毒了!”说着说着,两行热泪竟籁籁而落。
桑琼不便询问,枯坐半晌,见他犹自怒目昂立如痴,切齿吞声,反复总是那两句话,不禁大感惊讶,于是站起身来,拱手道:“在下信函已经带到,如无他事,就此告辞了c”
何冲蓦地抢步上前,一把拉住桑琼肩手,颤声道:“桑庄主,久仰仁义,不知愿否收容一个沦落渊薮,满身罪恶的可怜人。
桑琼矍然正色道:“这是什么话,在下秉诚待人,敬重的是血性好汉,人非圣贤,难免会有误人歧途的时候,只要浪子回头,迷途知返,便是桑琼的好朋友。”
何冲热泪泉涌,屈膝跪下,道:“如此何冲先叩谢宽恕大恩!
桑琼连忙扶起,道:“何兄不必拘礼,有话但请明告,力之所及,在下决不袖手。”
何冲哽咽道:“能得庄主一言,死而何憾,求庄主稍待,何某略示心迹。”
说罢,拭泪转身,启开了密室室门,沉声道:“韩飞何在?”
廊下一声暴应,那红须壮汉疾掠而至,躬身道:“坛主有何吩咐?”
何冲从怀里取出一回银质令牌,掷在地上,道:“传我急令,立即掩闭店门,本坛弟子,齐集内院待命,要快。”
红须壮汉韩飞毫不迟疑,拾起令牌如飞而去。
不须臾,脚步纷纷,二十多名店伙都怀着鬼胎奔了进来,黑压压站满一院子。
何冲环扫一匝,脸色忽沉,喝问道:“张帅承怎么不到?”
韩飞躬身答道:“适巧外出,不在店中……”
何冲叱道:“谁叫他擅自离店的?
韩飞怔了怔,答不出话来,其中一名店伙应声道:“张副坛主说要购买一点文具,匆匆离店,才去了一会儿工夫。”
何冲转注韩飞道:“他可曾来过内院?
韩飞道:“坛主下令戒备不久,张副坛主曾欲进入内院,属下未奉令谕,没有允准。”
何冲闻言深自一震,冷笑道:“好匹夫,算他见机得早。”接着,喝令二十余名店伙面墙而立,另外十二名佩刀壮汉环绕庭院戒备,然后亲自探手,从韩飞腰际拔出一柄厚背雁翎刀,振腕抖动,寒光绕体而生。
一片刀光霍霍,冷电般环飞院中数匝,只听惨呼叫起,血肉横飞,顷刻间,二十余店伙尽被袅首砍毙在院中。
桑琼在密室中听见传令集众,并不知道何冲会出此煞手,及时闻声出视,庭院中早已遍地残尸,血肉狼藉。
这情形,更令韩飞和十余名壮汉心胆俱裂,不约而同都跪了下来,惶然道:“坛主开恩——”
何冲双目尽赤,掷刀于地,挥泪道:“何某身遭奇耻大辱,决意叛离阿儿汗宫,曹党二十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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