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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始终没有找回来,眼盲行动不便,饮食却成了严重问题,不瞒你说,自从以前蓄存的食物吃完,已经整整十二天,没有再吃过东西了,不然,何至落得这般虚弱狼狈。”
桑琼听了,惊叹不已,连忙取出身边剩余的干粮和食水,急急递了过去。
耶律翰捧着那些干滥的面饼和清水,竟比山珍海味更有滋味,一口气浪吞虎咽吃个精光,啧啧嘴唇,好像余味无穷的笑道:“这是十二天来最美味的一餐了,你代我整理房中家具,让我调息一会,别教沙娜拉瞧见我这猥琐模样。”
桑琼不忍道破沙娜拉也已经双目失明,仅柔声安慰道:“老前辈不须太紧张,夫妻阔别多年,一旦重逢,高兴都来不及,相信她不会挑剔这些细微末节的。”
说完,留下耶律翰独自席地调息,自己则去古墓中转了转,找到一把刀,悄然进人林中。
他觉得,眼前最急要的事,莫过于尽快替耶律翰做两支木拐,使他在夫妻重逢的时候,不至伏地而行。
费了顿饭时光,两支木拐做好,林子外仍然静悄悄的不见鹊儿找来,桑琼只好带着木拐,重回古墓。
当他一面的招呼,一面踏进墓门,倏忽眼中一亮,顿感热泪盈眶。
原来只这片刻时间,古墓中已收拾得整洁光亮,墓顶天窗打开了,卧具矮桌都已细心抹净,那口孕育“千年金边茯苓’的棺材上,更铺上一张用外袍撕成的布罩。
耶律翰饱食调息之后,容光业已恢复,也不知他用什么方法,居然连须发都修剪得整整齐齐,身上也换了一件全新大袍,大约是断碑手于寿臣在世时替他添购的。
桑琼站在墓门口,一时间,感触万端,几乎痛哭失声,然而,耶律翰却拘束地坐在草榻上,带着几分羞涩的笑容说道: “我真没有用,总难抑制心里紧张,这滋味,就跟六十年前当新郎官一样,老弟你不会笑我吧?”
桑琼暗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尽量压下内心酸楚,称赞道:“老前辈动作好快,才一会儿工夫,竟然已经收拾得这般整洁了。”
耶律翰笑道:“没办法,要是像平时那么脏,沙娜拉一定不肯走进来,她向来是最爱干净的。”
忽又压低了声音,肃容说道:“等一会儿先别告诉她‘金边茯苓’就在这棺木中,我特地用布遮起来,咱们让她惊喜一下 。”
桑琼轻轻抹去额上热泪,把木拐递了过去,道:“晚辈去做了这两样东西,你老人家试试还合用吗?”
耶律翰接拐在手,喜得连声称谢,道:“你瞧我多糊涂,百密一疏,竞忘了先弄一对拐杖,若非你想得周到,等会相见时准定出丑。”
柱拐起身,在墓中往来走动一遍,笑道;“很好!虽然不如以前那只钢拐,总算不必再在地上爬了。”
墓中本不宽敞,耶律翰更是心思爱妻,如坐针毡,片刻也坐不住,一会儿倚拐仰首,侧耳倾听,一会儿又探头门外,凝神默察林中动静,口里喃喃道:“奇怪,怎么还没来?”
桑琼剑眉微皱,道:“想必就快到了,晚辈迎出去看看……”
耶律翰连忙拦住,道:“老弟,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更会变成热锅上的蚂蚁,现在什么时辰了?”
桑琼仰望西斜日影,道:“大约将近申尾。”耶律翰道:“还早,咱们再等一个时辰,到酉牌过尽,你再去接她们不迟,刚才你不是说,林外留有一名宫女在等候吗?她是不是阿兰?”
桑琼缓缓答道:“不是,她名叫鹊儿,是近十年才入宫的。”
耶律翰道:“阿兰她没有米?”
桑琼沉吟再三,终于轻叹了一声,道:“她没来,而且,她现在已经不再叫阿兰了。”
耶律翰诧道:“那她改了什么名字?”
桑琼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道:“她已经改名‘兰花娘娘’。”
耶律翰哈哈大笑道:“这丫头,竟敢盗名窃位,谁封她做娘娘的?”
桑琼觉得不能再瞒,正色道:“老前辈,十年沧海桑田,有些变化,往往非人始料所及……”
谁知耶律翰却丝毫未听出弦外之音,不待他把话说完,抢着笑道;‘任何事都能变,阿兰那丫头变不了,她浑身有几根骨头,也休想瞒我,老弟,你不说我也猜得到,准是沙娜拉的主意,趁我不在宫中,给了那丫头一个虚名义。”
桑琼苦笑道:“老前辈猜错了。”
耶律翰一怔,道:“猜错了?怎么错了?”
桑琼叹道:“十年来的阿儿汗宫,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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