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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桑相公吩咐的,据说是有急事,必须在四天内赶到芦芽山。”
费虎臣微诧道:“他说过是什么急事吗?”
车把式道:“说是说过,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费虎臣道:“你且说来听听。”
车把式道:“桑相公说,他最近霉星照命,被恶鬼附身,怎么摔也摔不掉,所以,要赶去请芦芽山的道士,替他捉鬼消灾,去晚了,怕被鬼得了消息,生了警惕,就不容易捉了!
而且,他还说……还说……”
黑衣大汉喝道:“还说些什么?这般吞吞吐吐,你在找死!”
车把式道:“他还说,自己亲眼看见那恶鬼,一共是两个,浑身黑不溜秋的,七八天来,一直从宁夏跟他到陕北,又从陕北跟到晋西……”
话犹未毕,鹊儿已忍不住掩口“卟卟”笑出声来。
那黑衣大汉怔了怔,才猛可会过意来,怒吼道:“他妈的,你竞敢转弯抹角调侃老子!”
扬掌便想揍那车把式。
费虎臣沉声喝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给老夫滚下去。”
黑衣大汉满面羞惭,躬身退了开去。
费虎臣精眸闪烁,目注桑琼,冷冷笑道:“阁下好高明的安排,老夫真是小觑你了。”
桑琼含笑拱手道:“不敢当,老前辈多指教。”
费虎臣哼道:“老夫一时大意,险些中你“金蝉脱壳’之计,好在前后也才相差一日一夜,快马疾追,老夫就不信在太原府以前,会迫不上她们。”
声落,一拂袍袖,飞身上马,喝道;“走!”
六七名天残门下,纷纷掠退上马,圈转马头,风驰电掣仍循来路飞骑而去。
这时,天色已明,小村居民听得人马远去,才敢掩掩遮遮从屋里探出头来。
车把式和客店老头,更像从鬼门关跑了趟来回。
两名车把式嗫嚅问道:“桑相公,咱们还要不要继续上路?”
桑琼凝思良久,道:“自然要上路,但不用冉去芦芽山了。”
车把式诧道:“那要去哪儿呀?”
桑琼道:“车资照旧,原路再回离石县城。”
两个车把式都淡惊如痴,张口结舌,几疑耳朵听错。
鹊儿也忍不住诧讶,轻声道:“天残门才问头,咱们避都来不及,还跟去干什么?”
桑琼道:“正因为天残门才回头,咱们只有仍回离石县城。”
鹊儿诧道:“为什么?”
桑琼微微一笑,道:“先上路吧,详细原因,等会儿在车上再谈。”
鹊儿怔愣迷们,却不便多问,心忖道:这位桑少侠一身武功虽然暂时无法施展,但运筹之间,料敌如神,反正有他作主,回头就回头吧!两名车把式更懒得费心猜测原因,既然车资照旧,又能早些回家抱老婆孩子,这种便宜事,谁不干谁是傻子,至于“为什么”?管它的!
二辆马车收拾妥当,踏上归程。
桑琼吩咐其中一辆空车在前,要加鞭疾驰,自己和鹊儿同坐的一辆,则尽量行得缓慢悠然,沿途停车休息,一天之内,不准行过一百里。
这情形,与来时恰好相反,一夜之间,由“急赶”变成“徐行”,鹊儿更是坠入五里雾中了。
车行途中,桑琼才低声向她解释道:“大残门中人,生性多喜猜疑,假如他们打听车辆仍然继续向北,对所说的话,必然发生疑惑,至少,他会暗中派人尾随车后,那样一来,岂不成了累赘,现在反正不能脱身,不如故作诱敌失败,废然折返,以安其心,这样,他们就会死心塌地地向汾阳太原方向追赶啦。”
鹊儿听了,方始恍然大悟忙问道:“他们追到太原,发觉上当,会不会再找咱们泄忿呢?”
桑琼道:“这是必然的结果,当他们发觉中计,自然不会放过咱们,不过,到那时候,耶律前辈夫妻已经团聚,咱们的目的也达到了。”
鹊儿道:“可是,少侠难道就不为自己脱身打算?”
桑琼叹道:“我在祁连力战兰花娘娘,妄运‘聚精诀’,真力耗用殆尽,百日之内,无法聚气运功,纵欲脱身,随时都能被他们追上,所以,等返抵离石县城的时候,你必须跟我分路……”
话没说完,鹊儿已抢着道:“婢子生死俱与少侠同行,决不离去!”
桑琼微笑道:“鹊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叫你分路,并不是要你单独去逃命,而是叫你去办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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