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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市自知失言,只得敷衍:“我也就是听说。我是出来找王爷的。”
“是吗?”博原涩涩地笑了一下,转身牵着马继续走:“我的马在前面。我带你去找他。”
看他埋头向前走,天市心中不忍:“你最近好吗?”没见他也有大半年了。当初说是摄政王将她许给了他,却又突然成了朝野口中摄政王的新欢,她远在穆陵这个清净地方,却也想象的出来博原在汹汹议论中的尴尬。
“自己的媳妇儿,突然就没了,能好吗?”博原淡淡地说。
雪渐渐停了,眼前也不再是一片白茫茫,天市长长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唯有轻声道:“对不起。”
博原诧异地回头看她:“为什么道歉?”
“我……”她开了口,却词穷。能说什么呢。当初在水边是她先引诱的他,才致使益阳将她许了他。从一开始,这不过是由任性惹出的阴谋,却将一名忠仆牵扯进了非议之中。总不能向他解释说流言都是假的吧。这样只有越描越黑的嫌疑。
天市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归根结底,还是和摄政王诡异的关系引起的。
她吸了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嗓子,刺激得咳嗽起来。博原关切地看了她一眼:“你没事儿吧?”
天市只能摇头,捂着嘴,倒成了不说话的好借口。
果然他说:“风冷,你还是少说话吧。”
他牵着马,在前面走。积雪没到小腿肚,每一步都走得艰难。天市心中一动,这样走了多远了?他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他到底从什么地方来的?当初在去定陶别院之前,为什么就没问过这句呢?如果问了,大概所有的故事都不会发生,大概此时她早已嫁做人妇,生儿育女了。
不远处传来一声马喷鼻的声音,天市松了口气。终于,有另外的人来了吗?
然而很快她就失望了。博原指着前面笑道:“这就是我的马。”他胳膊又抬了抬:“前面就是官道了。刚才来的时候雪大,马不好走。”
原来他将自己的坐骑留在了树林边上。
天市有些失望,“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
博原放开小马,去解自己坐骑的缰绳,头也不回地反问:“怎么,你想让多少人看见?”
这话中带刺,但天市心虚,只得假装听不出来:“不是这个意思……这样的雪夜,你一个人过来,不安全啊。”
“你不也一个人出来了吗?”
博原僵硬的回应让天市更觉惊讶。印象中,他是个沉默的汉子,无论是在纪煌的身边,还是在摄政王的车驾前,他都很少出声。因此刚才林中,天市才听不出他的声音来。没想到原来要斗起嘴来,他是一点儿也不落下风。
天市知道他没心情和自己闲聊,乖乖闭嘴。不料他翻身上马后,突然伸臂将她从小马上搂了过去。“你干什么?”她忍不住惊叫起来。
“你的马太慢。”他解释了一句,一声长啸,坐骑奋起四蹄,箭一般向官道上跑去。
天市好无准备地被他挟持住,只能僵直地在飞奔的马背上保持平衡,努力不去和他的身体接触。然而马跑得实在太快,风实在太大,她疲惫已极,渐渐无法支撑地垂下头去。
博原突然低下头,贴住她的脸,问:“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天市飞快地坐直,拉开和他的距离。
这拒绝之意如此明显,他冷哼了一声,突然伸手环到她身前,把她往自己怀里锁:“这么怕我?为什么?你不记得那天了吗?”
天市顿时面如火烧。
那天,她赤裸身体,对他**。真不怪此刻他的轻薄,原是她自找的。
“怎么不说话?”搂她的手臂又紧了紧,却触着她腹部的瘀伤。
天市痛呼了一声,身子发冷。
不一样,全然不一样。天市眼泪都飞出来了。她想要的是另外一个人的怀抱,那人却把她推开。背负着与他的所有纠缠,她却不被需要。
为什么一定要追出来,却又不与他同行。临出来前面对蝶舞的追问,天市并没有回答。那是无法宣之于口的惊惶。不为小皇帝,只是为了她自己。当益阳推开她,推开的也是她几年来的依靠。当年被他扔在深宫中的时候,是小皇帝拯救了她。再来一次,天市无法想象自己是否还能承受再来一次的煎熬。
与当年不一样。如今的她已经把所有全都给了他,为他负了所有的人。甚至为他耗尽了自己对爱情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