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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没有?来来来,跟朕说说,你有什么治国良策,济世方略?”
璇玑听他来者不善,不敢怠慢,立即跪下来三拜九叩,规规矩矩地把所有礼仪行到了:“儿臣见过父皇。”
“又成了儿臣?”皇帝坐在齐王益阳的书桌后,一手支着太阳穴,一手在大理石的桌面上滴答滴答地敲着,语气中讥讽的味道很浓:“还没见过你这么大架子的徒弟,朕御笔亲自写的符箓都能蒙你赏脸拜我为师么?”
璇玑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但面上还要竭尽全力维持平静,听皇帝这么问,惊讶又无辜:“儿臣在谢恩折子里已经向父皇谢过罪了,儿臣愚钝顽劣,仙缘浅薄,实在没有那个福分受陛下点化渡劫,怕有辱师门,让人笑话……”
“谁敢笑话朕?”皇帝面色仍然不善,却不再冷嘲热讽。
“哪里有人敢笑话陛下,您可是洪钧老祖下凡渡劫的。是儿臣自己脸皮薄,怕被人笑话。”璇玑连忙辩解,高帽子一顶接一顶地送出去,“齐王殿下也跟儿臣说,父皇的修为已不弱于全真张真人,能跟您修行那是求都求不来的福分,说不定儿臣福缘厚,过个几年也就真能得道也说不定。只是儿臣自觉没有这样的天赋,万一修道不成,明明是我自己不争气,却让人说您这师父……”
“胡说。”皇帝虎着脸打断她的话,“哪里这么多念头?你就是心思太杂,老是想来想去,如果这样就什么都修不成。心思纯点,于人于己都有好处。”
璇玑心头鹿撞,不知他这话中真意有几分,只得缄口,连连告罪。
皇帝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搞到这种地步,难免扫兴,想了想,只得自己又解嘲地笑了笑,“算了,朕本就是一句玩笑,这种事还是要看仙缘,你要无心的话,把符箓还给我就好。”
说到最后,已经变成我了,自然不能真的就把符箓退回去。事已至此,璇玑也没有更多的选择,于是笑道:“那可不成,父皇您君无戏言,怎么能把赐给儿臣的东西又要回去呢?”
皇帝盯着她,一时没有说话。只是那锥子一般的目光,几乎要把她戳出个窟窿来。在那样的目光下,璇玑退无可退,只能垂目敛息,任凭自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任他里里外外地看个透彻。
沉默的僵持中,一种奇妙的情绪悄然滋长。
璇玑能感觉得到,他目光中的热渐渐冒上来,形成一层绵密不可透风的屏障,将她密密包裹着,那种火热的感觉让她觉得心头烦闷不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不安分地跳跃,每跳一下,太阳穴和身体每一个重要的穴位都随之震动。用了很大的力气,她才把散乱不成形的思绪拢起来,意识到,那疯狂跳着的,是她的心。
他站起来,绕过书案,来到她的面前。
璇玑没有抬头,但因为全身的毛孔都大张着,她能明确感受到因他的行动引起的空气的波动。轻微的脚步震动空气,微风拂过裸露在衣服外面的每一寸皮肤上,那种奇异的感觉让她像猫一样浑身的汗毛都乍了起来。
一一切都绷到了顶点,璇玑觉得连呼吸都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
然后他低低的笑声就在她头上炸响,惊得她浑身一战。
“你这小东西……”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兴味盎然的轻佻,像一根羽毛轻轻拂过,搔得人心头一颤,却有无从着落。
璇玑屏息等着,他却什么都没有再说,转身走了出去。
魔力突然消失了,紧绷的空气随着他离开的脚步消弭于无形。璇玑突觉力气尽失,手扶着身后的书架,缓缓摸到一张椅子坐下。
心脏的跳动似乎略平稳了些,刚才在周身呼啸奔走的血液此刻也平静了下来,只剩下耳朵里还隐隐约约嗡嗡作响,依稀见证着刚才那片刻间的惊心动魄。
此事后来再没有后续。既不见皇帝再有任何旨意下来,也不见齐王那边有什么动静,想来皇帝从府中离开后,并没有再去惊扰齐王。后来璇玑问起过,齐王只说知道皇帝来过,还亲自进宫请过安,此外便再无旁话。
璇玑这才放下一颗心来,暗想一定是自己敏感了。也许是因为对方是皇帝,自己太过紧张所致。
南边情形越来越紧,人人都知道了齐王即将出征的消息,京城里市井酒肆莫名地多了许多操着南方口音的人,齐王专门回来一次安排王府的守卫。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纪恕突然来到京城,让璇玑格外地关注。
但纪恕并没有与璇玑见面,只是托府里的人转交了从定陶带来的土产,以及太太的一封信,无非是报个平安,互致问候,只是信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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