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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她爹娘眼中可是大逆不道的重罪。
“好吧,如果这样能让你少挨些骂,就这么做吧。”
树上的小阳师弟仗著耳力好,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给听全了,也忍不住犯嘀咕:“笨蛋,你这样同意她,她哪有办法将你和主子分得清楚?喜欢的小迟哥多保护些,不喜欢的主子少保护些——惨,一定会出事。”
公私不分,是护师最大致命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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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私不分,是护师最大致命伤。”
梅媻姗将软垫搁在肘下,小巧的下颚轻扣其上。夜已深,之前她端药进房就瞧见梅家小四压在那层蓬松冬被山上,梅舒迟则是出了满身汗,看来睡得极不安稳,她急忙唤两名家丁帮忙将熟睡的梅家小四架回他自己的园子,又撤了梅舒迟身上所有冬被,让一名男仆替梅舒迟净身更衣,她也趁势喂他喝完汤药。
接著,他又睡了好几个时辰,她随侍在侧,不曾离开半步,这段冗长而安静的时间,让她有机会好好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最后却想起了小阳师弟三番两次告诉她的那句话。
“这句话的教训,我太清楚了……”清楚到光是回想都会令她惊惧不已,那次的教训,代价几乎是他的一条命。
“那不只是护师的致命伤,更是弱点。”
梳顺著他的发,像在摸触著她最珍视的宝物。
“项阳说的对,你……是我的弱点,只要一扯上你,我便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那个想向你撒娇的小粉娃,还是那个该保护你的梅护师,只要一有迟疑,我犯错的可能性就变大……”指尖探入他的发根,寻找那处隐藏在浓密黑发底下,曾经害他近乎没命的伤疤。
她的疤痕在脸颊,而他的疤痕却在头部。
那处伤口已随著岁月流逝而摸不著痕迹,只能凭记忆搜索著当时的位置,她却仍能精确歇指在那处曾汩血不止的部分。
那处因她的失误及冲动而存在的伤口。
第六章
寿客君子菊选宴当天,天清气爽。属于秋的萧条只有在偶尔吹来的清风里嗅得出味道。
小粉娃打扮得轻便灵巧,暗赤色的武衫襦裤包裹在软圆身躯上,没有半点累赘戚,瞧来真有几分俐落的护师架式。
她跟随其他几名捧著红菊盆栽的奴仆一块来到马车旁,等待主子一声令下后起程,在大伙小心翼翼搁放菊盆时,大男孩也一边同管事商讨正事,一边步出府门。小粉娃谨守“有旁人在场,他是主子”的认知,只敢朝他咧了个笑,不敢放肆地奔向他。
大男孩远远瞧著她的笑,也回了个颔首予她,仍不忘交代最后一句:“好,就让人扎个两丈高的菊楼送去,这事就全劳烦你处理。”
“三当家,这是我的本分,没什么劳不劳烦。”梅庄管事忙揖身。
“那你去忙你的吧。”
“三当家一路上小心。”
“知道。”
两人分道扬镳,梅庄管事往府里走,大男孩朝府外来,淡扫众人安置红菊盆栽,脚下步伐没迟疑地走近她。
“你穿这么少,不冷吗?”她一身轻简,连他看了都觉得有些冷。
“不冷不冷,这样活动方便。”她简简单单要了一套拳,彰显著衣服轻便有助于她的功夫发挥。
“秋风清冷,披上。”他解下身上薄裘,递给她。
她摇手拒绝,忙将薄裘又推回他怀里。“小迟哥,不用了,爹老说我壮得像头牛,倒是你,你才该多披件鹤氅御寒哩。”瞧他高高瘦瘦的没长几两肉,她还真怕一阵稍强的风都会把他给吹跑呢。
“三当家,该起程了,都安排妥当了。”
“嗯。”他总是温文地回应每个梅庄奴仆,待奴仆转身退下,他坚持地将薄裘交给她。“现在不穿无妨,等会儿要是在马背上觉得冷,就披著吧。”
说完,不给她机会回嘴,他与身后几名奴仆一同上了马车。
小粉娃只能拥著那件留有他体温及菊香的裘衣,脸上浮现好憨好傻的甜笑,她愣笑了片刻才被旁边催促上路的马夫给唤回神智,吐吐粉舌,跃上骏马,随著马车喀躂喀躂地前进。
这件薄裘她可舍不得穿,天真的以为只要这么收拢起来,衣上的温度及清香就不会有消失的一天。
她在马背上颠簸,呼呼吹来的秋风真有些寒意,飒飒树梢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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