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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再转过一个路口,远远地便看见了聚仙楼。
这聚仙楼是方园数十里内最大的一家客店,远近驰名,据说只有金陵城内的鸿星楼才能与之媲美。方枕寒抬头望去,但见雕梁画栋、红柱碧瓦,果然是富丽堂皇、气派非凡,不禁暗暗喝了一声采。
不多久,众人已是来到聚仙楼前,昂首阔步走了进去。
进得门来,却见大厅内数十张桌子,已是坐满了喝早茶吃早点的客人,说笑声、吆喝声此起彼落、响成一片,生意极是兴旺。
在前引路的老七等人,一个拐弯,领着一行人上了左侧的楼梯。这楼梯却是通向环绕着大厅的二楼包厢。
众人跟着老七径直来到西首的一间包厢前,掀起低垂的珠帘,鱼贯而入。
包厢内正坐着一灰衣人,他乍见有陌生人进来,腾地站起,冷哼一声,右手按向腰侧的刀柄。
老七连忙打了一个手势,低声道:“六哥,是我们。”
那灰衣人正是老六,也是郑国公府十大快刀手之一,他双目扫视,随即醒悟,当即施礼道:“小姐,总管,请恕属下不识之罪。”
海莹莹一摆手,笑道:“何罪之有,你又怎知我们会易容换装,不知者不罪。”
老六忙道:“多谢小姐。”
柳若尘也呵呵笑道:“当真是个好地方,居高临下,一览无余。”
蔡回春、郭盛夏等人纷纷过来与老六打招呼,老六听声辨音,倒也一一都认了出来,他转眼又望向方枕寒。
方枕寒嘿嘿一笑,拱手道:“仁兄、辛苦了。”
老六眉头一皱还礼道:“哪里,哪里。”他思来想去,却怎么也想不出此人是府中哪一位旧识所扮。
海莹莹格格一笑,道:“老六,这位是我的朋友,袁思暖袁公子。”
老六心中虽惊奇,却是向着方枕寒连连拱手,道:“原来是袁公子,久仰,久仰。”
方枕寒连忙还礼,道:“不敢,不敢。”心中却想,我这袁公子才没当了多少时候,你却哪来的久仰,当真是有趣的紧。
这包厢内甚是宽敞,摆着四张小方桌和十几张红木椅子,桌上端放着不少茶果点心。当下海莹莹在中间那张桌子后盈盈坐下,转头吩咐众人落坐。柳若尘道了声谢,侧身坐在海莹莹左边。
方枕寒掉了几句书袋,客套一番,自然是拗不过海莹莹的连请带嗔,随即坐在海莹莹右边。蔡回春、郭盛夏和那八名快刀手则坚不肯坐,垂手站在海莹莹等三人身后。
这包厢内的桌椅乃是摆在靠近正面的珠帘之处,海莹莹、柳若尘和方枕寒坐在那里,隔着珠帘向外望去,大厅内的情况恰好是尽收眼底,看得一清二楚。
大厅内东侧前方,搭着一个戏台,台上正有一对父女在拉着二胡,唱着江南小曲。曲子宛转悠扬,甚是动听,不时引起台下客人的高声喝彩。
方枕寒暗暗一数,大厅内少说也有三十来副座头,而在那里喝茶、吃早点、听小曲的客人差不多有一百多人,他目光徽一扫视,很快就看出了蹊跷。
在大厅南侧靠近戏台之处,有六张桌子,每张围坐了七、八人,这些人看去似既无心喝茶,也没兴趣听小曲。方枕寒一看便知这些人都是武林中人,其中更有四、五个太阳穴凸起,目射精光,定是一流高手。这六张桌子隐隐之中形成一个圈,刚好将一张桌围在中间。那张桌子却只坐了一老一少两个人。
那老者面朝方枕寒这边,看去面容清癯、高鼻深眼,身材甚是高大。他身后斜背着一个包袱,里面似是什么长形的事物。方枕寒暗道:“此人目光内敛,神色淡定,至少也有四十年以上的内家功力,不知是哪位江湖上的前辈。”
那老者的身旁则是一个少女,但见她一身素服,侧身坐在另一张长凳上,正在低头津津有味地品尝着茶点,方枕寒心中暗奇,怎的这个少女看去甚是眼熟?
海莹莹一双妙目也正凝神注视着楼下,站在她身后的老六则欠身低声说着,不时伸出手来指指点点,正是禀报楼下那几张桌子的情况。
方枕寒忖道:“看来,今日如此众多的江湖和官面上的人物都是冲着那一老一少而来,却不知那老少二人是什么来头?”
忽地楼下那少女抬起头来,无意中脸朝方枕寒这边望了一眼,又转回头去。
方枕寒顿时心头大震,怎么是她?她还活着?!慕容宛儿!
慕容宛儿正是已故金陵知府慕容英的掌上独女。方枕寒曾与慕容英有忘年之交,当然识得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