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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被银针戳了个遍之后,狱卒没查出什么问题,才勉强看在她有个公主妹妹的面子上拿进天牢里,只是不知能否真的交给风华夫人。
午后突然秋风大起,狂风卷着残叶飞入窗子,绯玉心里嘀咕着骤然变脸的天气,连声叫人关紧门窗。才住了没几日的殿堂里虽然添置了许多摆设,但仍显得空旷,绯玉总觉着自家小姐不会在这里住多久,满室的珍宝再多,金玉珠翠再华美,却都入不了主人的眼,到现在为止新殿也没等到小姐给赐个名儿,宫里管事的宫人给各宫分派例用时,都不知该如何在帐册上造这一笔。
眼瞅着阮梦华心神不宁地在寑房里转个不停,最后竟敛衣而出,她忙跟上去:“外头变了天呢,小姐这会儿又要去哪儿?”
“去哪儿?”推开门,阮梦华瞧着外头昏天昏地一片,一时没了主意。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去,只是没由来阵阵心惊肉跳,总觉得会有不详的事发生。
绯玉不敢惊扰她,摒息立在一旁,远远地却看到狂风扫叶中,章平带了两名小宫人走来。阮梦华收回心神,静静等着章平走到跟前,却是仁帝着他带来旨意,终是挑好了日子为她行册封之礼,就在十日之后。封号是仁帝早就拟定好的,册封之礼后,子夜便会多了一位华真公主,也是子夜唯一的一位公主。
肆虐的秋风突然停歇,天也放了亮,除了满园的落叶,根本看不出起过大风的痕迹。绯玉不禁暗暗称奇,难道老天也为小姐高兴?再看小姐依旧心事重重的模样,听那章平堆着笑道喜,反皱着眉一把将他抓住,低低地道:“我想出宫一趟,麻烦章公公想想法子。”
章平满脸的笑意登时凝固,为难地道:“奴才可做不了主……”
她也是一时犯急,倒真没难为别人的意思,含笑道:“我去见陛下谢恩,这总行吧?”
“近日将有胡国使节到来,陛下这会儿正与几位大人商议朝事。”
言下之意便是不用谢恩,阮梦华眸色变幻,她这位父亲……圣明仁君不过是虚名,实则懦弱自私,明明是要认回她,却又极力避开她,难道他能避一辈子吗?
她只得叹了口气:“也不知怎么的,我这心里发慌闷堵,要不章公公为我找个御医来瞧瞧。”
章平满口应下,梦华小姐之前的康健一直是云大人管着,自然还是请他来稳妥些。谁料前去请他的小宫人跑回来说没找到人,御医院里也无人知道云大人的去向。
阮梦华只得作罢,她也是心里不安想找云澜定定心,这几日他们已做了决定,若仁帝在她册封之前还未对风华夫人之事做出决断,便实施偷天换日之计。如今册封她的旨意下了,而母亲之事仍未有定夺,她等不了十天,早些将母亲从天牢里救出来才好。可早上刚刚去过天牢,母亲一切都好,想来不可能有事。
一小会儿功夫,宫里各处都派了人来,皆是打听得仁帝要册封她的旨意,前来道喜。绯玉看她心事重重,劝道:“小姐,要不要换件衣裳,出去见见她们?”
“不必,一个个虚情假意,有什么好见的!”眼看着天色渐暗,云澜却还是没有消息,连南华也不见踪影,她在心里暗暗着急,连晚膳也没用,嘱咐谁也别来打搅她,便沉沉睡去。
枉杀落花空自春(一)
直至深夜,她被人自睡梦中唤醒,一眼看到云澜凝重神情,她心里象是有根弦被人拉得死,张口想问,却发不出声,在心底呼喊:千万不要……
恐惧来临时悲喜都没了踪影,好半天阮梦华才找回自己声音,如同梦呓般问道:“出事了吗?”
云澜却看得出她眼中焦虑,心里一疼,仍是一字一句地告诉她:“风华夫人被人在狱中下毒,马上就不行了,我已尽力延长她性命,此刻来带你去天牢见她一面”
不,不,一定是她迷梦未醒,所有这一切只是发生在梦里,没有人要死,云澜是她臆想出来她想试试闭了眼仰倒,会不会就此真正清醒过来,却被云澜拉住身子:“眼下不是难过时候,快跟我走”
她方才醒悟一切不是做梦,午后那人心悸不详预感如今成了真,亏她还当一切已如平息下来狂风……窗外疏落树影摇曳着,不知何时竟又起了风,原来她还是没能救得了
上京城百姓被长街上骤然响起马蹄声及奔跑声惊醒,却不知出了什么大事,连从自家门板缝里偷看一眼胆子不敢有不少朝中重府第里相断亮起了灯火,听了天牢出事、仁帝连夜出宫消息后,大都吃了一惊,却又莫名有种轻松感觉
天牢外重重包围着手持火把禁军,慕容毅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