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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定得到一块钱的奖励。外公要是看见谁家的女孩儿脚上的花鞋好看,就会关照管家,给小织(袁迪新的小名叫织姑)买一套来。所谓一套就是大号、小号、中号等一长串,以至于小织姑常抱怨,怎么人家的鞋都有别的花样的,我的鞋怎么总是一个花样的?
1933年年初,蒋介石请老段“南下颐养”的时候,他们一家以及其他几个姨妈姨父,还有段祺瑞的侄子段宏纲一家,都随之来到了上海。先是住在武康路,后来住到霞飞路(现淮海中路)原先军阀陈调元的一处老房子里。老段家只有大儿子段宏业一房留在了北方。
不知是什么原因,袁迪新一家到了上海后还曾回过北京,在段祺瑞的老宅“空府”里住过一段时间,直到段祺瑞1936年在沪去世后才又回到上海。北京的“空府”是很大的宅院,里面有很多房子,后花园也很大,种着各种果树,那时候只住了段宏业一家、段三小姐一家和一些亲戚。段宏业家眷很多,有八个孩子(据说姨太太还不止八个),而段三小姐只有袁迪新这么一个孩子,而且长得聪明伶俐,表哥表姐们都很喜欢她,而袁迪新只喜欢跟二表哥段昌义一起玩。
关于这个段昌义,外界有很多传说。一种传说是段宏业跟外国老婆生的,而外国老婆在哪里,不知道,反正段昌义成了没娘的孩子,没人疼爱,在大家族里显得很孤独。其实他跟段家没有血缘关系,是段宏业的二姨太的姐姐的孩子,二姨太的姐姐后来跟一个外国人出国了,把孩子送给了妹妹,就权当是段家的孩子了。
袁迪新最初是出于同情心,觉得段昌义挺可怜,没人愿意睬他,就主动与之接近,能给他带来点愉快,也就是自己的愉快了。段昌义自觉在家族中是个多余之人,何况在有些场合家人还常把他忘记。有的兄弟甚至还认为他分享了父母的关爱,对他很嫉恨。偏偏他读书很好,谈吐和风度也不错,在段家公子中很突出,那就更遭人嫉恨了。
他很喜欢袁迪新这个小表妹,好学上进,富有同情心,没有富家小姐的娇气和傲气,两人又谈得来,不知不觉萌生了爱情。后来他考上了南开大学,袁迪新在北京读贝满女中,他们几乎隔一天就有一封情书往还。再后来袁迪新跟父母到了上海,他们依旧鱼雁不断,日子久了,袁迪新收到的信已经装满了一个抽屉。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缠绵的爱情和无奈的婚姻(2)
段三小姐知道女儿跟段昌义的交往,起初并不反对,当着段昌义的面,还答应把女儿许配给他。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她说话没算数,说反悔就反悔了,后来一定要女儿嫁给一个大她10岁的徐某,理由是男的大些会疼老婆。其实袁迪新知道,那是母亲和徐某的母亲捣鼓的结果,她们常在一起打麻将,是麻将桌上敲定的“交易”。
袁迪新的母亲从小被老段宠坏了,脾气大得很,她决定了的事,几乎无人能改变,有时为了一碟小菜不好吃,她居然会跑到厨房里搧厨师的耳光。丈夫袁家鼐在她面前甘拜下风,历来只有绝对服从的份儿。她只有女儿而没有儿子,就想过继一个儿子,但事先又没有讲清楚,只是说把她大姐的一个孩子抱来家玩几天。可是等人家上门来要孩子了,她竟对人家说:“你们要把孩子抱回去,除非拿枪先把我打死!”对于女儿的婚事,她的话更是不容置辩。于是就苦了袁迪新了,她刚20岁,还是上海震旦女子文理学院的学生,只读了两年就不让读了。
最后,她拗不过母亲,嫁人了。
这下段昌义更苦了,没有人为他讲话,也没有人理会他的悲哀。他跑到上海要见织姑一面,被段三小姐一口回绝。灰心丧气之余,他索性当兵去了,远远地离开段家——这个令他伤心的大家族。
可惜那个大袁迪新10岁的徐某,并没有预想的那样懂得疼老婆,倒是很懂得消费袁迪新带来的钞票。对于袁迪新来说,徐某这个丈夫简直像个严厉的父亲,整天板着个脸,动不动就像教训小孩子一样训斥袁迪新,这令她非常难过。抗战中他们到了内地,在贵阳、昆明、桂林、缅甸、重庆等地播迁不定。这期间他们有了两个孩子,因经常要跑警报,女儿就生在桂林的防空洞里。可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徐某竟把老婆孩子扔在了重庆,一个人到美国去了。
再说段昌义那头并没有把旧情人忘怀,袁迪新过去写给他的信他一封也没丢。当他听说袁迪新的困境后,立马赶到了重庆,他要把她带走,包括两个孩子,他要跟她重新走回过去。可是袁迪新不是当年的小织姑了,她已经身为人妇了,传统的道德观念,使她不敢越出雷池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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