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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画的次序是最后一个,从三点开始等,一直到快五点,才有工作人员叫她的名字。
迎上傅思眠鼓励的眼神,姜画朝她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走进了房间。
姜画发现,无论是什么时候,只要有傅斯寒在,他一定是最引人瞩目的一个,就比如此时,明明房间里坐着四个人,但偏偏她一眼就能准确找到他。
傅斯寒面无表情地坐在最边上,淡淡地看着姜画。
傅斯寒是《归去》的导演,那么剩下三个人很有可能是编剧、副导演、制片,姜画笑着浅浅鞠了一躬。
“准备好了就开始吧!”坐在最中间的男人开口提醒。
姜画顿了顿,点头:“好。”
试镜过程中每个人有十分钟的表演时间,因为姜画是最后一个人,其他人都有些兴致缺缺,唯独傅斯寒,始终认真地看着她的一颦一笑。
明明没有服装没有道具,但偏偏姜画的每一个神态,都透着小女儿初见心上人的娇羞。
傅斯寒不得不承认,的确如傅思眠所说,姜画是个极有灵气的演员,只要好好雕琢将来必定会在荧幕上大放异彩。
姜画已经完全沉浸在戏里,因为今天穿的t恤有些短,她一抬手就露出一截盈盈纤腰,以及右侧腰窝上的一大片乌青。
那片乌青在周围白皙肌肤的衬托下显得尤为突兀。
傅斯寒盯着那处乌青,蓦的想起了中午小姑娘轻蹙秀眉的模样,情绪不明地眯了眯眼。
姜画正好说完最后一句台词,她下意识看向傅斯寒,却只撞上了他一言不发离开试镜室的背影。
☆、第九颗糖
傅斯寒的背影和他这个人给人的第一印象一样,冷硬又疏离。
他沉默着走到试镜室门口,在拉门的同时转头,看了眼站在房间中央的小姑娘,淡淡说:“今天就到这里,你先回去。”
试镜室的白炽灯亮得有些晃眼,姜画没动,一直到剩下三个人相继出了房间,她才长长地叹了口气,缓缓地在木地板上坐下来。
试镜室的四面都是镜子,姜画看着前面镜子里的人,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她倒不是个经不起批评的人,学校里有个教表演的老师,叫宋铭,也是姜成峰多年的好友,对姜画格外严厉,前两年上他的课姜画没少被批评过。
姜画自己也知道,虽然《藏北之巅》收获了不少好评,但她的演技依然还欠不少火候。
可是傅斯寒的否定就像一根针,扎进细嫩的肉里,让她觉得没由来的难受。
“你以为在这儿坐上一晚上角色就是你的了?”
低沉的声音钻入姜画的耳朵里,她蓦的抬头,就看见傅斯寒站在试镜室门口,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猩红的烟。
姜画不太闻得来烟味,轻轻皱了皱眉。
她垂眸,声音极轻:“不是。”
一根烟还剩一半的长度,傅斯寒直接抬手,将烟在墙上碾灭,走到姜画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你坐在这儿装什么可怜?”
傅斯寒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了,只要看到姜画稍微露出点委屈的情绪,他心里就烦躁得不行。刚刚他在电梯口站了半天也没见到人出来,走回来一看,就看见她缩成一团坐在地上,像是被谁欺负了一样。
“我没有。”姜画的声音大了些,有些不服地看着傅斯寒,“我什么时候装可怜了?”
“没有最好。”傅斯寒哼笑。
姜画极轻地“哼”了声,双手撑在地上站起来,绕开傅斯寒往门口走。
走了两步,她忽然转身,神色认真地看着傅斯寒,一字一顿问他:“我真的演的那么差劲?”
姜画的话锋转得太快,傅斯寒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姜画应该是误会了他,以为他刚刚离开是因为不满她的表演的原因。
顿了顿,他没什么表情地说:“不是。”
不是?姜画疑惑,追问:“那你为什么黑着脸走了?”
傅斯寒自然不可能说是因为看到她受伤心里烦躁,才会一言不发地离开,可是一时也没想到什么合适的理由,他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姜画默了默,忽然想到什么,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人都有三急,她了然地看向傅斯寒,笑着同他挥手:“傅总,下次见。”
傅斯寒:“……”直觉告诉他这小姑娘的笑并没有那么单纯。
虽然试镜的结果还是个未知数,但是知道傅斯寒并没有否定她的演技,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