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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黎尔被同事刻薄的嘲讽她嫁不出去,便负气的答应要跟温知宴结婚。 碍于他的身份地位,婚前黎尔也没跟他要求什么。 要怎么要求呢? 沙滩上的一粒沙,就算说了不想被浩瀚的海洋在涨潮的时候卷走,海洋即使听完它渺小的诉求,肯定也不会放在心上。 等到海洋高兴或者生气的时候,狂暴的翻涌卷起,那粒沙眨眼之间也就消失不见了。 黎尔是这样暗喻自己跟温知宴的,所以才没有跟他提任何的婚前要求。 领证那天也很仓促,两人就那么匆忙的领了结婚证,现在,婚后,不管他们是花一年时间分隔两地,还是在这一年的别离后补上新婚夜,都是很未知的相处。 适才在浴室里,黎尔瞧见温知宴睨她的眼神,感到他触吻她的耳廓,对她呢喃说话的那些意态,她总是有预感,不远了。 距离温知宴对黎尔上手,真的不远了。 为着这个念头,黎尔穿得很厚的从浴室走出来,再也不敢在危险的男人面前敞露春光,里面裹着奢华五星酒店为贵宾提供的一次性柔软毛巾浴袍,外面还套了今晚出去时披在身上的雪纺长外套。 温知宴站在明净的窗边吸烟,总统套房里的空气净化系统很优良,烟味近似于无。见到她这副打扮,他便知道她不愿意。 见到男人随意丢在身边的烟盒,黎尔忽然想起苏烟沉香是苏城的地方特产烟。 温知宴应该是对苏城这个地方有什么特殊的情愫。 他老家在北城,现在在璃城生活,苏城应该跟他关系很浅才对。 “温知宴,我先去睡了。”黎尔眼神闪躲的告诉温知宴。 “昂。”温知宴摘掉唇边的烟,低应了一声,情绪不太高,因为他抽的这根烟是压欲烟。 为了黎尔,明明是个上位者,习惯掠夺的他今夜又一次的选择了压抑跟静待。 “对了,你不要抽太多烟。”黎尔回房间之前,柔声关心了温知宴一句。 “好。”温知宴答应了,可是手里还是夹着那根烟,没有扔掉。 “晚安。”黎尔说。 “晚安。”温知宴回应。 黎尔深知今晚她把这个不可一世的贵公子从浴室里赶出来,很伤他脸面。 明明他在那种豪门局上招摇过市的吻了她,告诉那帮公子哥她是他的女人,然而回到酒店,他们独处时,黎尔却一点面子不给他。 他一定是生气了。 黎尔悻悻然的回到床上,搽脸护肤,做完全身护理之后,心情懊恼的缩进棉被里。 外面在下薄雪,一个人躺在kgsize的软床上,黎尔心中忽然有些空,像适才她想起的那颗小沙粒,忐忑的在岸边栖息着,以为海潮要卷起,来狂暴的翻滚跟蹂躏她了,结果却只是虚惊一场。 二十分钟前,当她从浴室走出的时候,温知宴站在落地窗边抽烟。 身姿笔挺高大,皮相跟骨相皆是人间第一流的男人,唇边含着一根白烟卷,英俊眉眼被烟雾熏过,徒增几分寂寥。 黎尔望着他,感到那样拒绝他,自己好像太不应该了。 他明明是纨绔不羁,习惯被伺候的顶级公子哥,怎么能被黎尔这么赶出来。 在黎尔工作的储运酒店集团里,有很多因为工作关系跟豪门公子哥好上的女同事。 对那些身居高位的男人们来说,她们这些做服务行业的酒店前厅经理,只是一个玩物而已。 黎尔脑海里一再的浮现温知宴含烟敛眉的模样,他也有一张网友说的那种渣男脸,轻轻撩动他的含情桃花眼,就是万般勾引。 温知宴会是那种把漂亮女人当玩物的肤浅男人吗? 可是黎尔总觉得温知宴跟其它豪门公子哥是不一样的。 想来想去,她想得心里十分的焦躁。 素来是程余欣闲着没事,一头热的联系她跟关心她。 这个晚上,自认从不会为男女之事烦恼的黎尔第一次反过来,主动给程余欣发微信。 她头偏在枕头上,长指在手机屏幕上编辑了好几次,最后,发出去的信息是。 【程余欣,你说温知宴是不是在花钱包养我啊?就是公子哥随便玩女人那种?】 发出去之后,黎尔觉得这么问的自己很蠢。 明明是她跟温知宴有结婚证的。 她想立刻撤回来,不让程余欣嘲笑她。 结果倪涓雅正好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在苏城回来没,又问温知宴喝她这个丈母娘为他倾情捡的中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