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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是什么样的人,商祁还没查到。 不过,商祁有预感,也许对方来头很大。 现在,阿贵他们三个瞬间明白了。 就在刚才,在苏城势力庞大得遍及每一个角落的韩启锐的手下跟商祁打电话,要商祁天亮之后带人去下跪。 阿贵他们被吓破了胆子,放开黎尔,风一样的跑了,慌着回去收拾东西,要连夜离开苏城。 温知宴将手机揣回西装裤兜,没上前去追。 因为,他很笃定,天亮之后,这三个流氓都会被抓到他面前来,主动给他磕头磕到头破血流。这群贱畜,竟然敢欺负黎尔。 等他们走了,黎尔衣衫褴褛,狼狈不堪,愣在原地,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在危急时刻来护她的温知宴。 她原来告诉他,她这趟是来苏城参加同学的婚礼。 事实是,她来苏城帮她爸的情妇收拾烂摊子,愚蠢的引火上身,如果今晚温知宴不来,她会遭遇什么可怕的虐待,黎尔完全不敢想象。 跟男人对视了片刻,黎尔垂下眼眸,再也没有那股在酒店做前厅经理的八面玲珑。 这一瞬的她如同是做错事的懵懂少女,胆小又无知,脆弱又敏感,只等比她有涉世经验的人来她面前数落跟责怪她。 冰冷的雨丝飘飞中,温知宴的指关节发白,他捏了捏拳,尔后松开。 他转身,够手从车座上拿起那条染着香气的羊绒围巾,穿过雨帘,来到黎尔身边。 “……对不起,给你……”制造麻烦了。 黎尔哽咽,用哭腔对男人说。 她发现人在受苦受难的时候,没有人帮助你,你反而咬咬牙,望望天,要自己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狠狠的逼自己一下,就挺过去了。 可是一旦有人在你忍住不哭的这一瞬,如此温柔靠近,将你轻轻揽抱,让他的肩膀做你的靠山,你真的会哭得难以自已。 黎尔滚烫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 “我来苏城签个合同。顺便给你带被你忘记的围巾,蒋姨说你早上出门忘记带它了。”温知宴轻滚喉结,将受伤的女子紧密的揽入他怀抱。 将她最喜欢也是最能给她安全感的围巾搭到她脖子上,他轻声安慰她,“我来了,都没事了,跟我去好好洗个澡,睡个觉,天亮之后一切都会被解决。” “温知宴……”黎尔泣声,眼睛红红的看向男人那张总是神情很淡的俊脸。 她难以跟他表达,这个时候,他带着她依恋的围巾出现,她心里有多被他撼动。 温知宴垂着头,眼神缱绻,睨着黎尔,安慰着她。 “只是小事。”他说。 男人的厚掌搭上黎尔的细腰,探唇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湿濡的,浅浅的,克制的吻触,让黎尔的眼泪更是像泉水一样,从她的眼睛汩汩冒个不停。 自从那一年接受黎正勤出轨,她逼自己坚强,就算去操场上跑十圈,也比掉眼泪来得让自己畅快,坚持那种独自逞强生活的方式许久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肆哭一场了。 黎尔情绪崩溃,啜泣着跟温知宴坦白:“温知宴,其实我有个小妈,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我毕业后一直在挣钱养他们,为了养他们,我连买车都是贷款买的。 我父亲在很多年前出轨,搞大了一个女研究生的肚子,这些都是很丢脸的事,你跟我结婚前,你一定不知道,真的很抱歉,我是这样不体面家庭出身的人,我们离……”婚吧。 在情绪崩溃的黎尔还没说完之前,温知宴就将她揽腰抱起,低头找到她的冰冷的耳朵,用温热的薄唇柔吻上去,想用他的体温,安慰她的慌乱跟失意。 “嘘,别说了,你感冒发烧了,先好好休息。” “温知宴……你听我说,我真的不配你……” “尔尔听话好不好?我们先去找地方洗澡,吃药,睡觉。” “温知宴……为什么要来?” “因为你是我太太。”男人用遒劲有力的手臂将黎尔抱上了轿车,吩咐司机开车,送他们去苏城的丽思卡尔顿酒店。 他很清楚从高三那年开始,黎尔受了很多苦。 不止是在今天她想哭。生命里很多个时候她都想哭,可是她没有。 终于,温知宴来了,黎尔可以这样崩溃的嚎啕大哭,以后,他的尔尔不会受苦了。 以后,她想哭的时候,就可以放肆的栖息在他怀里,不顾一切的哭。 因为,她已经是温知宴的太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