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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几次我清晨起来,发现身边的枕头根本没有人睡过的痕迹。问起下人,才知他整夜都留在书房中,天一亮便去上朝了。
我皱眉:这样下去,便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当晚,我便跑去书房,硬拉他陪我一起回屋睡觉。
裴湛蓝倒很爽快地放下手中事,与我一起回了寝房。像以往一样搂我入怀,把胳膊借给我当枕头。我窝在他的臂弯里,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半夜我一翻身却扑了个空,睁开眼睛发现身边床铺空空。我披衣下床,推开屋门,看到对面书房里亮着灯光。
推开书房的门,裴湛蓝正在配药,抬头见是我,目光中带了责备:“怎么不好好睡觉,半夜还乱跑?”
我走到他身边,哼道:“一觉醒来就不见了人,到底是谁乱跑啊?”
裴湛蓝伸手拉我坐到他腿上,替我裹紧外衣,安抚道:“你先去睡,我一会就过去了,听话。”
我不满地瞪着他:“泰山不是一日堆成的,解药也不是一天就能炼出来的。再这样下去,你自己倒要先病倒了。”
裴湛蓝淡淡一笑:“莫要担心,我有分寸。”摇曳的烛光下他的脸白得近乎透明,宛若九天玉子落凡尘。我一时看失了神,只觉眼前的一切都很不真实,似乎一闭眼就要消失,赶忙甩了下头,丢开莫名其妙的念头,望了一眼桌上各种不知名的药材,问:“解药很难配吗?”
裴湛蓝看着桌上的草药,徐徐道:“几十年前,江湖上出了一个霓凤教,据闻教徒皆为女子,擅长用毒,行事极为诡异,被江湖人视为邪教。二十年前,该教下毒残忍杀害了武当掌门,就此与武当结怨。不久后武当率门众大举进攻,一场血战后,霓凤教几乎全数被歼,就此从江湖上消失。他顿了一下,又道:“这‘噬虫蛊’便是霓凤教的独门秘药,用以控制本教教徒或江湖人士为其卖命。自该教灭亡后已然失传。”
我默然,已经失传?那潜台词就是…
裴湛蓝似宽慰般道:“我已飞鸽传书给义父,看看能否找到‘噬虫蛊’的配方。若能拿到此药,了解其成分,调配解药便容易得多。”
我喃喃道:“看来范鹤年身边应该是有当年霓凤教的传人。”
裴湛蓝道:“范鹤年素来喜欢招揽江湖人士,霓凤教若真有传人,入了他手下倒也不奇怪。”
我点点头,想起了上辈子看过的武侠小说中各类关于毒药的桥段,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忙对他正色道:“你可不许搞什么‘以身试药’这种事哦!”
裴湛蓝深深凝视着我,缓缓道:“只恨不能以身代之。”
我伸手抚上他的脸,柔声道:“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如果中毒的人换成了你,你那一大摊子事我可做不来。”
裴湛蓝微微一笑,轻抚我的发:“瓷儿,我总想着要照顾你,想不到很多时候,反倒是你在鼓励我。”
我嘻嘻一笑:“谁叫我从小就不是大家闺秀,做不成娇艳的牡丹,也当不了温婉的杜鹃,便只能当个死不了的狗尾草,至少生命力顽强。”
裴湛蓝笑着捏了捏我的脸:“哪有人这么形容自己的?”
我笑得吊儿郎当:“反正只要你不嫌弃我就行。”
烛光映出两个人依偎的身影,萧索的冬夜因为有了爱人的体温,似乎也不再清冷。
………
这天吃过晚饭,我和裴湛蓝在院中散步,丫鬟打着灯走在前面。我给他讲侯宝瑞大师的名段-《珍珠翡翠白玉汤》。不过我实在算不得个好演员,总是讲着讲着自己就先笑个不停,最后裴湛蓝不是被相声逗笑的,反倒是被我逗得忍俊不住,轮廓分明的俊脸漾了笑,美得让人心惊。我痴痴地看着,他侧头打趣道:“看够了没有?”
我笑得色迷迷:“一辈子都不够。”
裴湛蓝微微一笑,伸臂揽住我的腰,似不经意般道:“瓷儿,你这个月月事是不是还没来?”
我花痴般的笑顿时僵在脸上:这家伙怎么把这种事说得像吃饭睡觉一样随意?结结巴巴得说:“是…好像还没来…”声音细如蚊蝇。
裴湛蓝拉着我在回廊中坐下,伸手搭上我的脉。我莫名其妙:月事晚来也算病么?
裴湛蓝诊着脉半晌未语,脸上渐渐露出欣喜的表情,黑眸定定凝视着我:“瓷儿,你要当妈妈了。”
我大张着嘴,傻愣愣地一时没有回过味:“什么?”
裴湛蓝轻拍了一下我的脸,笑道:“傻丫头,我们有宝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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