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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人问他要。”紫苑为一边良月梳发,一边乐滋滋地显摆今日见闻。三年前初来时,婢女们因着见识少受过不少冷眼,如今境况大不一样了,难免有些得意起来。
良月宅子里的花宴素来受追捧。没有别的人能轻易请得到这么多才子高人,也没有谁家的宴席比她的更热闹又不流于低俗,只是她的帖子也从不轻易予人,为了求一张帖子,她常去的铺子酒楼的老板们都成了众人笼络的对象。
近来连京中世族也按捺不住了,一些胆大些的年轻人纷纷动起了心思。
“你可打听了都有哪些人?”良月望着镜中的自己,淡淡问道。每逢花开正盛之时,良月都会在宅子里置下宴席,邀请一些相熟的人饮酒赏花,已成了惯例,是以她还没放出风声,已有人先打探消息了。
紫苑便说了打听到的几个名字。
“俱是些无用的纨绔。”良月嗤道。
紫苑听她这样说,便知道该怎么回那掌柜了。
良月经商多年,这些个宴席自然不会全无目的。宴席上的人,有些确实是她愿意请的,可也有些她并不高兴要人家来。她背负着旧日的坏名声,便是一时引领了新的风尚潮流,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她,然而想在京城要站稳脚跟叫人不敢随意欺凌,少了人脉是不够的。
韩青这人靠不住,他只想同她花前月下,叫自己藏在他身后躲避风浪;但她良月不愿做那藏在金屋里的娇娘。
年少时以为寻一个英勇的夫君就能不惧一切,经历种种波折,阅尽世间百态,乃知还需自己腰杆能挺得直,再多流言蜚语也不能伤她分毫。
是以宴席上对哪些没有收到邀请的来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些人坚决不让进,并不全依她的喜好,还得看这个人值不值当。
如今良月在京中识得的人不少,然而唯有招娣算得上她最亲近的朋友,是以听闻他们一家子要在京城住一段时日,良月便邀招娣时常来玩。可惜元至家在京中有自己的宅子,否则良月还想叫他们直接住在自己家里,也省得招娣来回奔波。
“姊姊这莲池真好,回去我同元至说一说,叫他也挖一个,也像姊姊这般在池子边建个小楼。他怕热,京中夏日虽然比五灵寨凉快些,可每日总有那么两个时辰热得他什么也做不了。”
莲池边的楼阁里摆了张花梨木雕卷草龙纹的小榻,天气逐渐炙热起来,在那楼阁四周垂下帘子,置些冰,比别处都凉爽得多。池中莲花开了小半,在这里即便什么也不做,只是静坐看看花,亦是一桩惬意雅事。
成亲后的招娣一不留意就会说到自家夫婿,有什么好的总会先考虑一下他,再不是从前那个总把感情藏在心里的小姑娘了。
她脸上的甜蜜与满足藏也藏不住。
“真是羡慕你,嫁了个如意郎君。”良月感叹。有时她也会想寻人说说话或是找个人陪着,可这人并不是朋友、忠叔或者家中仆婢能替代的。
“良月姊姊身边没有贴心人么?”招娣想问的其实是李隐玉。听闻她要来良月的宅子,李隐玉特意买了些礼物叫她一道带过来,却又不肯让良月知晓是他送的。招娣问他为何要遮遮掩掩,他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说,一看便知他定是惹到良月了。
招娣知道他们两个颇有渊源,便想从良月这里打听,省得他们平白为了不值得的误会错过了。
“若不是想要的那一个,再多贴心人亦无用。”良月浅笑,笑容里却有淡淡的遗憾。
“那……李将军呢?”招娣问。
别人兴许不能问这个名字,可招娣不同,良月喜欢这个小她许多的姑娘,愿意同她说些知心话。
“他不适合。”良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揉了揉额角:“若我年轻些,没有经历过这么多事,他但凡有意,我一定肯。从前以为男人贴不贴心不要紧,只要足够强,能保护我,时时教我仰望便是佳婿。现在想想,还是应当寻个知冷知热的人。”
“可我瞧着李将军很是心细。”听良月的意思,李隐玉不够知冷知热,然而在招娣看来,于这方面李隐玉并不输元至。“莫非他做错了什么事,惹恼了姊姊?”
招娣猜得没错。
起先李隐玉说她轻浮,良月不是不记恨的;可那天他送她回来,吃了冷脸还当着韩青的面说要娶她,良月便不那么恨了。
以李隐玉的心性,断然不会想娶自己轻视的人,肯说这种话,必是后悔了。
只是他惹恼了她,是求亲就能解决的事情么?后悔还端着面子不肯认错,良月可不喜这种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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