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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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感觉自己现在挺窝囊,夹心饼干做的他脑壳痛。
媳妇子是外头讨进来的,不归他生养,也就轮不到他说嘴。
但女儿是自个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平白被人背地里说嘴,他心里难受。
他坐在门槛上抽旱烟,半柱香的功夫没开口说话。
儿子吴秉从他身旁进进出出好几回,回回都是欲言又止。
老吴以为儿子跟自个想到一块去了。
他收起烟杆,刚想开口敲打一番。
儿子一脸苦相地对他说:“爹,趁日头还亮。恁回去吧,甭耽误了活计。”
老吴感觉心口被人插了一把钝刀。
他面色凝重:“阿秉,俺是恁爹,阿绣是恁妹。俺们这几口人都是一家人。没有外人。”
吴秉黑脸一红:“爹,俺知道。”
老吴:“有些话俺不好说出口,怕伤了和气。恁该说的还是得说。”
吴秉羞愤难当:“爹,俺婆娘她……她其实……”
老吴站起身:“俺等到恁妹一起走。她也该回了。”
老吴的话刚离嘴,铺子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
吴绣回来了,看得出来她心情蛮好。
她笑:“爹,俺们回去吧。”
她又笑:“阿哥,俺们走了。恁跟嫂子说一嘴。”
吴秉面色有些尴尬,局促道:“哎。俺知道了。”
吴绣假装自己啥也没看出。
等到铺子外头的车轮辘辘声渐渐消失,直至完全听不到。
吴柳氏才不以为然地从屋子里走出。
她这人好像天生缺根筋,看不出吴秉现在情绪低落似的。
她吐一口炒瓜子壳:“爹咋这么晚才走?”
吴秉蹲坐在灶房门口的台阶上,闷闷不乐:“等俺妹。”
吴柳氏撇嘴:“恁妹也真是,回回来镇上都要去拜访啥子熟人。”
吴秉没说话。
吴柳氏感觉更得劲了:“哎,恁说。她脸皮也蛮厚。晓得从铺子里拿豆腐给自个做人情。”
吴秉脸黑:“豆腐是吴家的,她为啥不可以拿?”
吴柳氏也臭着一张脸:“她一个寡妇,一个要嫁出去的女儿。凭啥总拿俺家的东西?”
吴秉愤然起身:“恁这个死婆娘!俺今儿……”
吴柳氏感觉自己非常有理,指着吴秉的鼻子骂:“蠢东西,俺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恁和全哥儿!”
吴秉听她这么一说,气势上顿时弱了几分。
他一屁股重新坐在台阶上。
闷闷不乐:“那恁好歹顾忌一下俺爹。她是俺爹的亲闺女。”
吴柳氏撅嘴:“恁爹也是个拎不清的。他难道不知道老了谁养他?!”
吴秉彻底不作声。
老牛身上的黑色皮毛在日光的照射下显得愈发润滑有光泽。
老吴甩鞭,象征性的在老牛臀部抽打一下。
腰身粗壮如大水桶的老牛鼻子喷气,哞叫几声借此表达不满。
老吴觉得有意思,笑:“这年头畜牲都有脾气了。就俺们得老实。”
吴绣笑,不以为然地开解:“爹,恁都做爷了。谁敢给恁脸子瞧。”
老吴:“儿大不由爹娘哩。”
吴绣还是笑:“爹,做爷的人就得开开心心。有些事恁可以当莫看见嘛。”
老吴:“恁莫啥怨言?”
吴绣看着道路两旁的田地:“俺拿俺的,她说她的。不冲突。”
老吴叹一口气,突然大声哼起了山歌调调。
吴绣乐,觉得日子挺有奔头。
只是……如果家中不是冷锅冷灶等着他们爷俩的话……日子会更有奔头的。
吴绣用锅铲翻动锅里的烙饼。
心里不禁埋怨起众济庙的管事僧人。
隔三差五搞啥子集会,说的好听些是为方便临近村民瞻仰佛容,消灾祈福。
其实底子压根禁不起细挖。最终村民们省吃俭用捐的香油钱。
还不是方便了寺庙里的僧人满足口腹之欲,吃的满嘴流油。
要不是邻镇的普照寺离这太远,山高路远的忒难走。
大伙儿捐的香油钱哪里还会有众济庙的份。
普照寺里的佛像修缮的仔细,斋饭份量足又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