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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梦笑道:“枫儿当然没事儿,今天是我生日,我要装扮得漂漂亮亮地,给爹爹磕头,现在爹爹在家里一定等急了,在吹胡子瞪眼睛,拿着藤条找人出气,人家是女孩子,挨打会很没面子很痛,每次惹了事儿,都是枫儿出头担着,无忧,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们都没有送我礼物呢。枫儿会替我挨打,你送我什么?”
澹台梦喃喃自语,笑意浅浅,神色迷离凄楚,印无忧又痛又悲,眼睛开始模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知道怎么劝慰她。
噗地一声,澹台梦难抵心头之痛,咳出一口血来,她用手帕掩着口,雪白的帕子上,殷红点点,仿佛三月桃花,她犹自不觉,自言道:“天快黑了,我们快回去吧,爹爹生了气,一定会打人的。其实,其实……”下边的话,她已经说不出来,只用带血的手帕掩着口。
印无忧的嘴唇都要咬出血来,看着澹台梦如此难过,他更加难过,忍不住摇着澹台梦的肩头:“沧海,你看清楚,小枫根本没有事儿,他只是受伤了。”
他说着踏出几步,就要过去,无论结果多么残酷,总要坦然面对,可是他心里也一片苍凉,如果列云枫死了,他该怎么面对同门兄弟,怎么面对师父澹台玄,怎么面对澹台梦,又怎么面对杀死列云枫的生身父母?
啊……
印无忧满口苦涩,走了三四步,不由得仰天长啸。
长啸声凄厉寒怆,令人闻之鼻酸。
天空中,忽然轻烟凝紫,碧云流金,五彩斑斓的云雾涌动,山风吹过,绚丽多彩的雪花纷扬而下。
雪,居然是彩色的雪,在夕阳的亮丽余晖下,愈发显得绚丽奇幻,诡秘瑰奇。
莫恨人心不如水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看着漫天飞扬零落的雪花,昨是今非的悲凉之感,立时涌上了澹台梦的心头,初次相识,正是烂漫五月,榴花照眼,青葱积翠,如今已经草木凋零,漫天飞雪,其实生老病死,本是人世无常,不需要太过执着,更不需要如此哀恸。
意犹未尽眼闭了,松柏青青坟头草。
细思身后眼前人,谁会清明祭到老。
若是生死只在旦夕,最幸福的,就是死在心念所系之人的怀里,在他温暖的怀抱中,阖上双眼,可以去得安然,虽然自己会留下太多的不舍和依恋,可是会在年年清明,收到他寄来的哀思和怀念。
隔着冰冷潮湿的泥土,可以听得到他泪落的声音,还有百合花清幽的芳香。
很多次,澹台梦都想告诉列云枫,如果她终是不得不辞绝人世,年年清明,他来祭奠自己的时候,不需要金锞纸钱、香烛供品,只要一束凄寒若雪的百合,一坛陈年的竹叶青就够了。
可是这样的话,在澹台梦的心中翻腾了很久,她知道如果自己离开这个世间,会有很多人伤心难过,可是谁究竟会一生一世地记得她,会年年清明到她的坟前祭奠,一直到鸡皮鹤发,仍然记得清明之约?
无情的光阴,让红颜枯槁,青丝成雪,也会冲淡悲伤和思念,忘记一个人,其实很容易,也许三五年,就不再有当日肝肠欲断的伤痛了,他又是她的谁,她怎么能如此自私,让他陷入永世的伤痛里边去?很多时候,澹台梦在心里难以驱散的寂寞和脆弱,都差点让心里的话脱口而出,幸而那尚自残存的理智,让她数次欲言又止,谁想到现在,已经没有机会再说出来。
也许遭受过太多的劫厄,澹台梦从来都不相信奇迹,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也不抱有幻想,列云枫的内功怎么样,她自然清楚,在方才那种情况下,如果列云枫还能无事,除非是上天垂怜而出现的奇迹。
印无忧不知不觉抱住澹台梦的肩头,他感觉澹台梦已经孱弱到风一吹都会飘散,生怕她会随时跌倒,澹台梦冰冷的手,轻轻推开他:“这场戏唱得很好,不知道又有什么角色登场了。”
印无忧一愣:“沧海,你说什么?”
澹台梦无力地一笑:“你爹爹啊。”
印无忧更是不解:“我爹爹怎么了?”
那边印别离和厉娇娆打得难解难分,印别离越来越沉稳,可是厉娇娆有些心浮气躁,步法开始凌乱,他也听到了澹台梦的话,只是冷冷哼了一声,并无答话。
澹台梦冷冷地笑道:“那个卸甲水就是服下了解药,也要半个时辰才能回复内力。”
印无忧心头一寒,才明白澹台梦的意思,方才他实在受不了心里的煎熬,才把解药给父亲服下,无论如何,他和别人联手一起对付印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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