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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敏禾只见一管鲜血从韶亓箫指缝间流出来,她大惊失色,无须多思索便知是方才自己推开窗户的力道太重,叫他直接伤了鼻梁。
见他还懊恼得愣在当地,赵敏禾再顾不得男女之别,小心拉开他的手看了看,见血还在往外冉冉流出,焦急道:“你先进来,我找些水帮你擦一擦。若是伤到了里头的软骨,那就麻烦了。”
两人中间隔着一道墙,赵敏禾又要他先仰着头,一时竟无法跨过来,赵敏禾只好叫他先站着不动,自己跑到外头去将他从门口领进来。
将人在小厅中的椅子上按下,赵敏禾做贼似的回到门口,见没人注意到,便赶紧将门关上,还特意把门闩拉上了。
内室常年备着干净的水和布巾,她进去取了东西便立刻回到他身边,却见他并未老老实实地仰头待着不动,而是左顾右盼地打量着她的闺房,虽然只是内室外面的小厅。
“你都伤了,还这么不老实?”赵敏禾简直气急败坏,这人没头没脑地闯进府中不说,现下了也没叫他安安静静的。
韶亓箫头一回进她的小院,头一回进她的闺房,自然抑制不住欣喜,才多看了几眼。还没看出个究竟,只觉得她房里什么都是好的,便听到了她嗔怒的埋怨声。
虽是埋怨声,却也是关怀的埋怨,韶亓箫只觉得心里暖烘烘的,讨好地冲她一笑道:“阿禾,我感觉鼻血止住了,你看。”
赵敏禾捧起他的脸,左右端详了一会儿,的确像是止住了。
她松了一口气。
只是经了这么一遭,他鼻下到下巴的位置的血迹斑驳成片,实在有损他本十分英俊耐看的脸,加之此刻挂在他脸上有些傻乎乎的笑容,倒叫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心上人一双柔荑贴着他的两颊,靠得这么近对他露出如此如花般盛开的笑靥,韶亓箫喉头滚动一下,没等他做什么,她却已然松开了他,将黄铜水盆推到他跟前道:“快洗洗,难看死了。”
韶亓箫一惊,心中涟漪半分都不再剩下,低头就着隐隐的水光为镜,果然见血糊了他有半张脸。
他的俊脸啊……韶亓箫心中哀嚎一声,这是他第二次对着她喷鼻血了,虽然这一回是外力所致,但他仍觉得十分挫败。
他心里这般想着,手上动作却没耽搁,快手快脚地把脸上的血迹洗了个干干净净。
洗完了,他有些忐忑地抬起头来,只见她坐在另一张梨花木椅上,与他隔着一张小案相望。
韶亓箫轻咳一声,在肚中反复琢磨着要出口的话语。赵敏禾也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自己招了今日偷偷闯进府中的目的。
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起来。
突然间,小厅中另一扇菱花门被拨云打开,拨云整着手中的香露,一时未看清房中多出了一个人,一边走一边道:“姑娘,水已备好了,你……”
待看清房中的男子,拨云的话语戛然而止,眼睛瞪得大大的。
菱花门的另一头便是净房,与赵敏禾的闺房相连,净房那头还有一个门可供出入,寻常粗使的婆子抬水、整理净房便是从那个门走的,像拨云弄月这样的大丫鬟,才会直接穿过这道菱花门来赵敏禾的闺房。方才便是拨云指挥着婆子们备好了沐浴的水,才过来禀赵敏禾一声的。
“噤声!”眼看拨云就要惊呼,赵敏禾立时便低喝住了她。
“别声张。你去叫上弄月,一个在门口看好了别叫下人进来,一个去院子门口看着,若是母亲或大嫂她们有谁来了,就立刻来禀告一声。隐蔽一些,别叫人发现了。”赵敏禾快速吩咐道。虽然天色晚了,但不能保证不会再有人过来。
拨云常跟着赵敏禾出去,自是知道眼前的男子是当朝的七殿下,她眼含担忧地最后看了一眼赵敏禾,仍旧从净室的菱花门出去了,顺便还带上了门。
这一出打岔,韶亓箫已知他最好速战速决,便从怀中掏出一只长形雕花黑漆香木匣,放在桌上,推到她跟前道:“我来给你送这个。”
赵敏禾衣袖下的双手攥了攥,终究抵不过心底的渴望,将匣子取过打开来。
里头是一根白玉簪子,通体莹润,水头极好,单看这材质便知是难得的珍品。奈何打造这玉簪的匠人手艺着实不怎么样。这簪子一头刻的却不是常见的祥纹或兰莲等常见的花卉纹路,而是并不太常见的丹桂,神韵虽在,工艺却不细腻,衬托几朵小花的桂叶甚至形状也不对,仿佛被磨去了一边,一看便知不是老匠人的手笔。
她出生在八月十五,丹桂飘香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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