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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禾讲着崇州的所见所闻和风土人情。
金氏和老侯爷年纪大了,什么没经历过?两人倒是更喜欢看孙女儿神采飞扬说着话的样子。
郑苒却比赵敏禾还要小上那么两个月,又从没出过京畿之地,听表姐说的生动有趣,便是聚精会神的。
待赵敏禾说完一个段落,端着茶水喝时,采苹才揪着空儿,带着外头捧着东西的小丫鬟们进来禀告:“老夫人,今早七殿下身边的林嬷嬷过来了,说是七殿下为昨日的失礼赔礼,送了些表礼过来。大夫人看这其中有些适合您和老侯爷的,着人给送了一些到安鹤堂来。”
金氏没怎么在意,只让采苹将东西整好了入库。倒是老侯爷端着茶杯的手一顿,一招手问道:“可知七殿下送了多少东西过来?”
采苹仿佛丝毫不讶异老侯爷会问起这事一般,依旧眉眼恭敬道:“大夫人命人抄了一份礼单来,说是给老侯爷和老夫人掌目。”
老侯爷伸手接过采苹递过来的礼单,一路看下去都觉得规规矩矩的,只一副山桑灵宝弓倒是贵重,一看就知是对了长子的喜好。
正思索间,却听得老伴儿在一旁问道:“怎么?有何不妥吗?”
金氏早二十年前就将府中一切庶务交给儿媳妇了,长子一家在京中便是吴氏这个宗妇管着,后来长媳二媳先后跟着丈夫外任去了,就是杨氏管着,金氏自己只管做个万事不管、只管含饴弄孙的老封君。
二十年下来,金氏早就养成了凡事不用她操心的悠闲性子。这送往迎来的交际,也有能干的儿媳妇们会着手办的,她最多就是儿媳妇们来求指教的时候提上那么两三句。
今日老家伙突然伸手要看一个皇子送来的礼单,金氏想起来平日交际时听听那些老姐妹们说上一嘴的朝中事,才蹙了眉问:“这礼送的重了么?”
老侯爷随手将礼单一递,道:“无事,老大和老大媳妇儿心中有数的。”
金氏接过来细细看着,赵敏禾和郑苒也好奇地凑过来。
郑苒轻“咦”一声,指着这礼单下边一处出口道:“伯祖母,这弓……”她到底是个家中娇宠长大的女孩儿,一时没多想,倒是一声笑叹:“这个倒是对了赵伯伯的脾气了!”
因郑、赵两家亲近,所以小辈对着对方家里的长辈也不似外人喊“老夫人”之类的称呼,郑苒对着比自家祖母年纪大的金氏的称呼,便是显得十分亲近的“伯祖母”;礼尚往来,赵敏禾则喊郑家老夫人“姨祖母”。
与郑苒的娇宠长大不同,赵敏禾却不是原装的,穿越前她身体太差需要常年卧病,不能跑不能跳她就看书,虽每每只看个皮毛,但也读过一些历史总结、事态逻辑、社会发展规律之类的理论;穿越后又接受正统的贵女教养,其中经史律法等书籍平常也是要学的,再一联想进京前母亲暗示她关于先太子过世后的一些事儿,便有些吃不准,问:“祖父,这礼会不会太重了些?”
老侯爷对孙女儿摆手道:“无妨,举朝皆知七殿下好武,这许是他凑巧得了的。咱们只管自个儿坐得直行得正,旁的事就错不了。”
这时代没个女子不得干政的讲究;就是有,按着老侯爷的想法,自家孙女儿也该知道一些朝中事的,否则将来出去交际,两眼一抹黑才是难题了。
所以看孙女儿能立时想到自家在朝中的立场,老侯爷倒是挺欣慰。
伯府前院跟后院之间有一处沉香厅,乃是伯府主母寻常理事之处。
吴氏命钱嬷嬷亲送了林嬷嬷出伯府,自个儿便回了这里继续整着杨氏交还给她的伯府内务。
赵毅才回襄京,今早入宫觐见过承元帝,这才回家没多久。他这两日也不立时出去交际,对外号称在府中休整,此时无事便也陪在一旁。
这两个对韶亓箫送礼一事浑不在意,四平八稳地继续处理着事务。杨氏娘家是皇商,自小耳濡目染,伯府内务最重的财务账本做得一目了然,以前每年也都将账目列的清清楚楚送到长嫂手中过目。因而吴氏虽已将府中庶务脱手十余年了,此刻接手却并不难。
过得一刻钟后,赵毅倒有些手痒想去试试新得的那张山桑灵宝弓,刚要屁股离凳,却见吴氏一个轻飘飘的眼神过来,赵毅立时就老实了。
吴氏与赵毅夫妻三十余年了,身为糙汉子的赵毅动一动手脚她都明白这货想干啥了。这会儿看他一时眼神往练武房方向飘去,一时又坐也坐不安稳的模样,真是好气又好笑。
她想了想就放下手中的东西,亲自给赵毅斟上一盅养生的清眩茶,道:“凡事适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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