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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敏禾小心翼翼地轻抚上小金氏的肚子,都不敢把手全放上去,待感觉到掌下微微地颤动时,她一脸新奇地抬头望向小金氏:“侄子们踢我呢。”
赵攸源摸摸妹妹的脑袋,哄她道:“你是他们姑姑,这是喜欢你呢。”
赵敏禾一脸“就是如此”的自得表情,眯着眼直点头。
从芙蓉小筑出来,已快夕阳西下了。赵敏禾直接去了父母的知际院里,还没进门却听得一阵兵器破风的声响。
赵敏禾对身后的弄月等丫鬟摆摆手,自己偷偷地上前,伸出一个脑袋看着院中。
只见得父亲耍着一把大刀,正舞得虎虎生威,已是满头大汗了,没一会儿就停下了。原本笑着立在藤架下的母亲,就亲自拧了帕子,上前为父亲温柔擦拭。
父亲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了,却还像个孩子似的傻笑着站住不动。又因身量比母亲高出了一个头,他还微微弯腰来好让母亲不用够得太吃力。老夫老妻之间的温馨氛围一览无余。
赵敏禾见状,想了想也不再进去了,转身带着丫鬟回了自己的存芳苑。
说来她父亲赵毅是武将,外形更是个货真价实的糙汉子。母亲吴氏却是大家闺秀出身,满腹经纶,娘家端州吴家是名满大周的书香门第,已传承了三四百年,在如今入仕的清流一派中更是翘楚。偏偏这两个怎么看怎么不搭的人,相处起来却是鹣鲽情深得很。
赵敏禾婴儿时期,吴氏和赵毅疼她到每晚都要把她抱去放到大床上一起睡。大人们以为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所以待吴氏养好了因高龄生产而亏损的身体之后,便三不五时会在她旁边做些儿童不宜的事。同时她也见识到了父亲私下对待母亲时的无赖样。
当年还是软体动物的赵敏禾,在不知多少次苦逼地故意打断父母恩爱之后,总算让父母无奈之下将她的摇篮移到旁边的居室里去了,但也不是每天——从此以后,伪婴儿赵敏禾还是可以从她每个月有三分之一的日子被移到别的房间里的事实,大致推断出她那两个加起来快八十了的父母一个月里恩爱了多少次。
还好,只是那段时间苦逼了些,待到她表现出早熟的一面时,母亲就不许父亲在孩子面前“放肆”了。她也得以不需要再被迫地知道父母的房中事。
父母恩爱,两人成亲三十多年来父亲身边就母亲一人,后院清净,这是赵敏禾搞清楚自己这辈子成长的时代后最庆幸的事了。
等到她知晓让赵家发了家的曾祖父在世时就定下了“男丁四十无子方可纳侧”的家规,因而府中不止她亲爹,她两个叔父也都是只一妻而已,这一点更是让她满意的不得了!——这个“纳侧”可不是光指纳妾的意思,而是包含了通房在内的。
自大周王朝太|祖皇帝取消了前朝盛行的贵妾礼制,时下男子除正妻之外,身边的女人就只剩了妾与通房之分(当然皇家除外)。
只京城一地,其实就有不少家族有关“不可纳妾”的家规,这指的都是妾,却不限制男主人在家中大置通房以供取乐,由此而来的庶子庶女一点儿也不少。
也只有忠勇伯赵家和昭靖侯郑家死死地将妾和通房都定进了家规中去。郑、赵两家四代通家之好,交情莫逆,连这个家规也是一起定下的。
第11章 误解
就在赵敏禾感叹自己是个投胎小能手时,大兴宫中韶亓箫已回到了自己的居处许久了。
他如今仍然住在珑翠宫中,只是没住在正殿,而是住在位于正殿东侧的锦墨轩中。
一进厅里,韶亓箫便命里面伺候的宫人出去,只留下康平一个,急迫地问道:“方才在忠勇伯府,我可有失礼?”
不等人回答,他又急急跑到内室的大镜子前看他的装束。嗯!看起来还不错,虽然不是温文尔雅那一款,却也玉树临风着哩!
跟在韶亓箫身后的康平心里纳闷儿不已,他家主子从好几天前就开始怪异得紧。一时着他去打听忠勇伯一家进京的日子,还得是悄悄儿的。
一时又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几乎将这两年新做的衣裳都试个了个遍——康平暗自嘀咕,要不是再往前的衣裳已是不合身了,估计也得被他翻出来——主子还拿出各个佩饰,一样一样地试挂到腰间,然后连连问他如何,时而又一阵喃喃自语,最后才选定了如今身上的这身行头!
——苦逼的是,他主子这还是避着人干的这事,不光每每要问他个子丑寅卯出来,后头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