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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打草惊蛇,都有静观其变的耐心。
终于,有人失去了耐性。
傍晚,五名捕快踏入了店门。在旅店盘查旅客,捕拿奸宄,这是捕房的责任。
流水簿上有赵九的大名,登载有来踪去迹。赵九本人有并非伪造的路引,路引发自河南开封府,去向是四川夔洲,有往返各重委的关卡的查验大印,有合法的逗留所载经路各埠的理由期限也没有逾期。总之,一切合法,无懈可击。
公人们找不出留难的借口。
这是第二步棋:先了解对方的来龙去脉。
戚三爷在开封,的确有一门远亲。至于这门远亲是不是姓赵,恐怕只有戚三爷知道了,其他的亲朋皆不知其详,远亲的确太远了。
次日近午时分,天宇中彤云密布,新年后第一场暴风雪似乎即将来临.天气冷得令人手脚发僵,滴水成冰罡风彻骨,汉江两岸有些地方已经结冰了。
客店的食堂人声嘈杂,门窗皆闭得密不透风,人一多,寒气消失了。
赵九坐在食堂的一处角落,一壶酒四味下酒菜,独自惬意地小酌,自得其乐。
厚重的门帘掀开处,进来了三名大汉,全是拳头上可以站人,胳膊上可以跑马的魁梧货色。一进门,便拨开含笑上前招呼的店伙,直向赵九的食桌走去,似乎早就知道赵九会来进食,会坐在某一张食桌。
“是赵九吗?”为首的虬髯大汉笑吟吟地在桌旁问,神色倒是怪和气的。
“是呀!”赵九放下酒碗,脸上的笑意也浓浓地:“三位请坐。请教……”
“我是状元坊陈其禄呀。”虬髯大汉拖出条凳坐下了,其他两位也分在两侧落坐。
“哎呀!原来你是陈家的远表亲。”赵九欣然说:“你是其字辈的。记得,陈家这五辈是万、世、庆、其、昌。算起辈份来,我比你高一辈,与你们家庆字辈同辈。哈哈!你我两家一表三千里,但辈份不能远的,你该叫我一声小表叔,对不对?”
“小表叔?”陈其禄取下风幅,拍拍自己的脑袋,似乎有点不愿意;平白冒出一个小表叔来,谁愿意?
“对呀!喂!小二哥,加怀筷,加几味下酒菜,再来几壶酒。好啊!这可找到比较亲一点的亲友了。其禄表侄,到底戚家表亲到什么地方去了?”赵九的嘴,说话象是放连珠炮,表现得怪亲热的。
“这两天,听说你……小表叔到处打听我戚表伯的……”
“对,大年夜我从荆州来,想顺便拜望戚表兄团聚话家常,没想到门口的灯笼上写的不是姓成,而是北海郡奚,你看糟不槽?我总不能大年夜去敲人家北海奚的门,对不对?”
“你打听……”
“打听不到他家的下落,我不打算走。”赵九正色说。
“半个月以来,我问过不少人,有大半的人说戚表兄一家是不明不白失踪的,而不是迁往他地去了,戚家是本城的名流,根大基厚,不会迁往外地……”
“小表叔,你可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陈其禄急急接口:“戚家是腊月中迁走的,田地房产早在两个月前就卖给姓奚的了。”
“我不信。”赵九坚决地说:“姓奚的我调查过了,他叫奚本厚,原来是南门外南关的痞棍混混,他买得起戚家的巨万产业?其中一定有古怪。哦!表侄,那姓奚的痞棍,是不是有个绰号叫安陆虎(府)?在江湖上,我还有几个朋友,我会把他的根刨出来的,哼!”
吊索在拉紧。
酒菜送上来了,另两位一直闭上嘴的仁兄主动斟酒。
“小表叔,你听我说。”陈其禄眉头皱得紧紧地:“你知道西门内的双忠祠?”
.“知道,那……”
“那儿住了一位……”
“我知道,双忠祠石家。”赵九抢着说:“石家是戚表兄的姨表亲。东门外子胥台黄家一双姐妹花,嫁给戚、石两家。我曾经去找过,石家的人回南乡石牌市老家过年,到现在还没回城。石牌市距这里五十里,过几天他们再不回来,我打算去……”
“不用去了,他们回来了。”
“好哇!我这就去……”
“急不在一时。小表叔,来,敬你一杯,酒足饭饱,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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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外的升仙桥,东行富道贯通京山、应城,直抵汉阳府。自升仙桥至十里外的纯德山,道路修建得又宽又直。沿途有些村落,和一些豪门巨室修建的园林别墅,往来的人多少也有些身份,歹徒宵小相戒不在这一带惹事招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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