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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地坐下,剑放置在最易出鞘的部位,打开了乾坤袋的袋口。片刻,他象是睡着了,虎目半张,呼吸似乎已静止,真象一具坐化了的遗蜕。
隐隐地,听到风透过缝隙的怪声。片刻,突然响起一阵初生婴儿的刺耳啼声。
这种高亢尖锐的啼声,令人一听就知道是所谓短命的婴儿的夭叫,听的人会感到毛骨谏然,脊凉发冷,心跳加速,外肌麻麻地很不好受。这种婴儿,绝大多数活不了几天,连端公(道士)巫婆也感到心寒,感到数由前定无法可施。
他的虎目完全张开了,象探幽古洞中亮起的两盏发着妖光的灯。
他在乾坤袋中,掏出一具柳木雕成的八寸长木偶,和一个领剪的小人。
纸人和木偶贴在一起一把握住,右手食姆两指,捏住了纸人木偶的脖子,举在眼前吹口气,两指徐徐发力。
似乎四周狂风大作,尖锐的啼声突然变的嘶哑瓮塞,变得更刺耳更可怕,象是被人捏住了咽喉。
他的右手掌心,似乎闪烁着火光。右手,也在冒出袅袅青烟。
雾影中响起连声霹雳,烁目的电光从两面破空射到。
他仰天呼出一口气,哼了一声。
电光在身外三尺倏然一顿,高速飞行的厉啸仍然在耳,光芒倏减,有物堕落草中。
是半面剪刀,身后落下的是另一半,在草中跳动了几下,最后寂然不动了。
狂风已息,但阴风更冷更浓。
哭声已止,代之而起的是纸人与木偶所发出的细微尖号挣扎声,纸人在挣扎,木人也在挣扎,似乎是活物,而不是纸人木偶。
两声鬼啸,阴风再起。
两个披头散发,浑身战栗,脸容扭曲恐怖,五官有血痕的妖女,出现在他面前八尺左右。
“放我们一条生……生路……”一名妖女用嘶哑的声音哀求:“从今而后,我……我们做……做一个平……平凡的人……”
“在下能信任你们吗?”他问。
“求……求爷台慈……悲……”
“好,在下给你们一次机会。”他双手一松,吹口气,纸人木偶悠然飘起,蓦地冷风一吹,纸人木偶蓦地失踪。
魔妖女再拜而起,转身隐没在雾影中,雾气徐消,片刻便是物重现。
他拔剑而起,丢掉乾坤袋。
“拚武功或斗道术,你可以选择。”他在严地说:“你也曾是一代之雄,你应该受到遵重,当然你也得重视自己的身份地位,与在下的光明正大了断,在下等你。”
四野寂静如死,附近不可能有人。
“阁下似乎并不尊重在下的身份地位,认为不值得与在下打交道。”他左手拿一张,掌心有七片纸剪的小剑,纸剑上划了不知所云的朱色符录:“如果阁下认为你所设的五方禁制,比天罗地网更坚强,可以阻挡大罗金仙,你将发现这种想法极端错误。”
第一把纸剑飘起,飘出尺余,蓦地罡风飒飒,化为一道青白色的虹影,疾射树洞旁垂下的一根横枝。一声霹雳,树枝化为碎屑,变成一阵血雨,洒落在一文方圆的地面上,满地冒起青烟,和飘散出阵阵刺鼻的腥臭味。
“天罡炼魂术!”树洞内传出惊呼声:“你是教主的死对头三元极真炼气士,怎么可能……”
“是不可能,家师已返三元极真之天,十余年来已不问世事了。唔。在下听到阁下称令尊为教主。”
“有什么不对吗?”
“你那些爪牙称你为大少主。”
“不错。”
“你是李大仁?”
“哈哈哈哈……”刺耳的笑声欲断欲续,似乎有点呼吸不断:“教主在乱区,拾养了不少孤儿,男女都有,有根基的收为义子义女,次一等的收为门徒,分派至天下各地主持教务。我告诉你,天下间够格称为大少主的人有好几人我就是其中之一。”
“唔!那么,也有几个二少主了?”
“对。”
“澧州那位冒充知州的二少主,不是李大义了?”
“一点也不错,教主的三位公子,在教中尊称为小天师,连圣堂诸位重要执事长老。也有一大半不会见过小天师的庐山真面目。”
“原来如此、在下算是失败了。”
“你以为我是李大仁?以为澧州被你杀死的假知州是李大义?你少臭美,凭你,还不配在小天师面前张牙舞爪。”
“有一天,在下会与贵教主父子见面的,在下相信这一天很快会到来。不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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