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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讶一声。“你很介意?”
“不……前两天我不好意思说,但既然你都知道……那……我听说南临有些男人挺介意的……”
他笑出声。“这事我没听说,也不介意。再者,你身边有人供你取暖,你是不是好受些?”
“嗯……”其实,五哥不必跟她同床的,是怕她在睡梦中走吗?她还记得小时赖在五哥床上,他总是有意无意保持着距离,更有几次她醒来后发现两人中间有着卷起的薄毯,令她又气又恼。
现在,她的肩偶尔会碰上他的,还真像是夫妻合睡呢……是不是老天爷喜欢以物易物,有些心心念念极想要的东西都得拿上她最重要的来换?
她合上双眸,觉得这次月事虽令她绞痛,但应该能熟睡。最近,她胃口比刚来村落时好上很多,今晚居然比五哥多吃半碗,他看了都似笑非笑。是啊,连她自己都好讶异,老人家会吃得跟她一样多吗?
“阿奴这些年有找大夫看过么?我瞧不是每个姑娘都会如此。”
她一头雾水,紧跟着她讶了一声,侧头看着他的方向。那些信……
“当年你临走前,确实烧了那些信,但那日下雨,你记得么?我……那时追你……阿奴你那时才多大,骑术真是好得令人吃惊,都要令我怀疑,如果真有那么一日我目力清楚时,是不是能及得上你的一半?”
徐烈风大吃一惊。他追她?用什么追?骑马?幼年他骑马时她必跟在他身边,他骑马只当是学习一种技能,从未奔驰过,那天他骑马追她……目力不清怎么追?他话说得不清不楚,是不是当时跌下马过?
思及此,她明明知道都是五、六年前发生的事了,仍有冲动问他当时可有受伤?伤到哪了?
“阿奴莫动。”
她本想侧过身问个详细,他忽出此言,让她呆了一下,顿时停住。
“我注意到你这两日睡时,连翻动也不大愿意,想是姑娘家的癸水之故。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刻意转向我这头。”
“……”原来这些日子他一直注意着她啊,她还以为他在想法子变花样让她这个小家奴操劳呢。
黑暗里,他的声音温似暖泉,在安静的内室扩散开来——
“那些没烧着的信,我都看完了。阿奴,如果在成人礼之前,我就发现我心里一直倚赖着你、看重着你,那我定会将你的每封信都一一读过,分享你的喜怒哀乐:如果我能预先知道会在学士馆里对一个说出烧黑地防火攻的姑娘一见钟情,我定会在她小时候跟他的父兄提,先皇先祖们之间的交易与她无关,请尽心尽力地爱着她,别让她心里有一丝的委屈;如果我早知有一天她会被她亲生兄姐害成今日这般,早在那日追她摔落马时无论如何也得再追上去,想法子带她一块走,即使她是南临的小公主,即使当下她出不得南临。”一顿,他轻声再道:“阿奴,你五哥自私,只有他看重在乎的人事,才会付出心神去关心。其它的,还清了就两不相欠。”
她沉默良久,忽地笑了一下。
“阿奴也挺自私的。我也很在乎五哥的……”她模棱两可地说着,自棉被里伸出左手轻轻在床上摸着。一碰到他的手,立即被他反握,他将她的手再送回被里,却还是一直握着她。
她弯眼笑道:“五哥,我……从不知道我能让人一见钟情呢。我……也从来没有对人一见钟情过。”
“阿奴再写信给我吧。”她失笑,回避着:“五哥,咱们天天都在一块呢,还写什么信呢?”
黑暗里,她听见他轻浅的呼息,那两道灼光似手落在她的面上,令她心头微微热着,微微暖着,微微凉着,微微痛着……
她忽然想起,在学士馆的阶梯上,他眼底细碎的灼光声还有打架闹事入牢时,他落在她面上带着热度的目光,那时她还不懂,现在全都懂了,都明白了。
“……也是。你跟我,总是在一块的。”他终于说着,带着辨不出情绪的笑意。“说说你还想要什么,明儿个我入城顺便替你带回来。”
她还真的认真想了想,笑道:“那帮我买些绣线吧。五哥要做冬衣,我真是门外汉,但要绣个花样是没问题的。”
“好。阿奴……我每件衣物你都替我绣花样吧。”
她动也不敢动,全身僵在棉被里。
阿奴,以后,等在大魏找到好大夫治好你,咱们再一块走,那时,我每件衣物你都替我绣花样吧。
中间那段话,五哥说得极轻,几乎是气音,她却听得一清二楚。她连忙合目,假装睡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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