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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甜跟着杜莱走入幽深的长廊,向地下走去。她边走边低头寻思。
杜莱前几天都不在,却让蛇奴把她送到了这里,也不拘着她了。她当然出不去。
而那些不见天日而面色苍白的婢女全被灌了哑药,也没人与她说话。
杜莱回来后,一点也不瞒她,说唐溟三次暗闯杜府,有一次被厢军与叶家弟子发现,艰难突围而去。若不是怕群臣非议,赵祯还要再调禁军参与搜捕。
“看来还是江湖人顶事,很快唐家人也要到了。甜儿,你在那里待过的,你说唐家会派谁来?这可是皇帝旨意,唐家人为大局想,想必不敢再敷衍了事吧?哈哈!那位大善人见了自家人,还会不会下杀手呢?”杜莱说时笑着,毫不掩饰他的幸灾乐祸,接着眼神一深,凑近了她,“他当初为了唐家可是连性命也不顾了,这一回呢,你说,在他心里,是你要紧,还是唐家人要紧?”
唐甜咬唇不语。
“哈哈哈哈,总算让我等到这一天!”杜莱笑得痛快。
唐甜不断提醒自己,稳当些,再稳当些。
79、 雪脂屏 。。。
可杜莱一次次带进来的消息,让她觉着时间越来越紧迫,心里忍不住催促着自己,要快,要快!
两边灯火通明,长长的走道仍显得阴沉,衣服触着墙壁轻微的摩擦声清晰入耳,她心也跳的厉害,脚下是厚厚的毡毯,可觉着寒气不住上涌。
转过了弯,穿过一个小厅,唐甜看那杜莱打开一扇紧锁的门,心里一动。
杜莱转身,笑道:“我不是一直说过,要让你知道你的夫君是什么样的人吗?你进来看了便知。”
唐甜脑子里正不住转着念头,听了这话先把其他放到了一边,走到门口,那屋中浮动着难辨的香气,她心里很有几分忐忑。
踌躇片刻,跨进屋一看,这里却不过是一个收藏室罢了。四角的连枝灯有一人多高,将整个屋子照得明亮。
屋子当中半人高的三扇相连的檀木镶边丝绣美人图座屏风。
两边俱是书架,看那标注,里面存放着不少制毒解毒的秘籍与医药古籍,另一边还有一个搁架,满满当当的瓷瓶与陶罐。
难道这些是唐溟的东西?
唐甜疑惑着,再看近在眼前的屏风,不觉一怔。
她本以为这屏风的屏心是上好的丝帛刺绣,透明轻薄,连灯火的红蓝闪烁也辨得出。可这么细看,绣面色如羊脂,细腻的分不出经纬,薄薄的浑然一层,透着润泽,加之那紫檀框边紫亮光滑,衬得那绣画也鲜活起来……不,如此看这不是丝帛,自然也不是绣的了,可若说是画上去的,这自然也不是纸张,是什么料子,如此细腻光滑?
唐甜隐隐觉着些怪异,伸了手想摸一摸,却不由有些迟疑。
一只手伸过来抓着她的手摸向那屏面,唐甜忙甩脱了缩回手。
可那触觉还在,温凉,柔软而光滑。那屏面如弦般柔韧,因着她这一触,微微颤动,那栩栩如生的画中人也如活动起来,片刻方徐徐静住。
唐甜脸却白了,什么也不敢想。
杜莱却不放过她,在她耳边吹一口气,轻轻笑道:“甜儿这么聪明,一定猜出这是什么了?你说,这人皮屏风做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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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断臂剑 。。。
断臂剑
真的是人皮!
唐甜不可置信再看了一眼,那细腻如脂和那娇艳的颜色都极刺目,三扇屏风上的美人姿态各异,在她眼里却扭曲起来。
她不禁后退一步,手指上的知觉也让她恶心。
“呵呵,你怕了么?”杜莱反笑起来,在唐甜身后挡住了她,贴着她耳笑道,“这可是你那好夫君费心费力了许久才制出来的,当初……”
“你胡说!”
唐甜一震,欲要离他远点,那杜莱却抓住了她的手,嘴角虽带着笑,眸子里深幽如古潭,满溢的不知是嫉恨还是其他什么。
“我为何要胡说?你哪知这制作的艰难?我花了几年的时间,不知道挑了多少人!有这样好肤质的女孩儿还好说,不过费些时间;先纹下这样的图也好说,不过费点功夫……可这皮面剥下来容易,要保持这样干净,又鲜活柔韧,又温润细腻,实在太难呐。”
杜莱说得轻松,唐甜却面如土色了。
不说他们为这个害了多少人;她见过死人,他说的剥下来,自然不会是从死人身上
她不信唐溟会做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