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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眼花,阎王太子他们站里的老人把棺材本都拿出来了,这才堪堪能糊了口。
司晨不由得怀念起刘长州来。他千不对万不好,跟老板们谈生意可是一等一的好手,满站人倒确实从来没饿过肚子。
想到这儿,司晨脑筋一动,刻意压低声音道:“你去问白羽,酒吧老板,他有钱,问他借钱。”
紧接着那头传来白羽温柔和缓的声音:“司站,您和酒吧老板是合作关系,说破天也就是亲家,不是银行客户和取款机哟。”
好家伙,原来人就在旁边吗?
司晨没了气势。且不说祁连欠着大人情,要不是白羽传消息,燕宁剩下的半截恐怕也得拿来种菜了。
“白老板,之前我也没欠过账,咱不差这么点……”
“司站,现在生意不好做啊,我的二十家连锁店有八家都在亏钱,我这儿又是个赔钱的大缺口,要不您先把新来二位的账结一下?”
白羽的声音听不出来生气,他算账的语气温柔得像在哄人:“住宿一天最低一百五,您让住大床房省钱,打个折算两百,目前住了半个月,房费三千七百五,加上车费和早饭算四千不过分吧?酒水之类的消耗品,早饭,还有他们有一天莫名其妙用掉了不少不该用的东西,我就当吃个亏,你先给我打四千五过来我们再谈?”
“不该用的东西?”司晨扶额道,“他们师徒俩能用什么不该用的东西?”
“你这让我怎么好意思说?”
“把你藏酒给打破了?”
“你真要听?”
“我撑得住。”
通话那头传来白羽的笑声,模模糊糊说你脸红什么,大男人敢做敢当,你师傅又不是不要你了。
司晨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些东西本来是我给我家小朋友和祁连准备的,虽然他俩体检报告我都看过没什么毛病,但还是要注意一点对吧?谁知道这两位火也这么旺啊,算下来一晚上起码五次?还有手铐啊尼龙绳啊之类的,不过我感觉他师傅好像有点勉强,搞得房间里好像打了一架一样,真怪吓人的。”
“啊这……什么?谁?”
“无常啊,还有他那个大个子徒弟爬上天……啊对不起,我被小七带坏了,你大名叫什么来着?哦哦哦潘云骁。”
啊?!”司晨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血猛地冲到了头顶,终于把摇摇欲坠的桌腿踹断了一根,“祁连带的好头!”
“说什么呢?他们是办公室恋爱,关那条憨狗什么事?”白羽笑道,“还是说我崽崽要喜提燕宁站编制了吗?”
司晨语塞,搪塞道:“还没登记说什么编不编……”
白羽笑吟吟答道:“您的意思是,要我把账本明细寄过来?”
司晨挂了电话,办公室一地狼藉。
椅子固执的倒向窗户,三条腿的桌子歪向一侧,她昨天锯下来当文件夹的木板飞到了门口,淅淅沥沥落了一地的文件,正面是三天前的消息,反面是昨天的,有留白的甚至还倒着打印了一次。
她扶起东倒西歪的家具,坐回被枪炮炸露了海绵的破沙发里,双眼望天。
莫林狼子野心,要干掉他当然要趁早。祁连冒险削掉了莫林大半主力干将,温莎、白头鹰和高卢三个站的残部汇聚燕宁,之前矛盾再大,现在一样同仇敌忾想报仇。
但优势再怎么在己方,没钱啊!
打仗不要钱的吗?治伤不要钱的吗?告慰战死烈士的家人不要钱吗?刘长州做平了面上的账,又对外充好人减税砍得只剩两成,可燕宁的钱库早就被他掏空转移没了,连游星奕的抚慰金他都抢走了!
现在甩给她一个烂摊子,让她怎么办?
她把财务叫来,遍览前三年的账目,遍地的窟窿差点没让她气撅过去。司晨本想掏根烟冷静冷静,谁知道一摸兜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钱买烟了。
财务说,现在账上还有三笔钱没划出去,都是刘长州签字冻结的。一笔是祁连的,是他几年来出外勤和去竞赛迟发的津贴,十三万左右;一笔是萧山雪的,他对内账户写的是特聘,这段时间连工资津贴带向导特殊补助也有七八万;最后一笔是莫莉的抚恤金,当年该发的时候恰巧赶上朱鑫出逃燕宁换届,冻结累积到现在,居然有两百多万。
但就算把这三笔钱调出来再勒紧裤腰带,也撑不过二十天。
财务走后,司晨还在高血压的眩晕中久久难以恢复,连奥德里奇敲门的声音都没听见。等她睁开眼,那张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