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百舸争流 第八章 上海恶霸(第2/3 页)
宿,这军训,当然夜间更要行军。
第二天清晨,船已经泊在海县。
这个时代的海,可不是后世的大海,不过是一个县,归松江府管辖。
这个松江府,是后来归海市管辖的松江区。历史开了个反转的小玩笑。
现在的海县很小,是个海边的小城,徐光启住的双园,离海边不远。
徐光启幼年家贫,只好住在庙里读书。42岁才考进士,在家乡海县,在原来的老宅旁,又购买了一些土地,起名叫双园,没事种点粮食、蔬菜,研究农业技术。
徐光启后来做了翰林院从七品的翰林院检讨,不是写检讨书的检讨,是编写历史的小官。
这两年,家务农的弟弟,给他写了几封信,告诉他,恶邻陈双成,不停的滚垄他们家的地。
国农村有句话:“界邻居高打墙。”要鸡犬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意思是邻居间是非多,好像没有和睦的婆媳一样,也没有和睦的邻居。
所以走在农村,会发现每家最大的仇人,是他们的邻居,哪怕是亲兄弟,也是矛盾重重。
所以古人说:亲戚远来香。只有很少走动的亲戚,感情才较好,要是因为好,凑一起做了邻居,那等着臭大街吧。
徐光启是个豁达的人,虽然他是个穷翰林,芝麻官,这个官大约也相当于后世的县图书馆馆长。一没有权利,二没有油水,几个死工资活着。
亏得徐光启会种地,而且种的好,在天津弄块地方,补贴家用,日子也算过得下去。
农村滚垄是什么意思呢?是每年春天耕地的时候,多翻别人家一条垄。一年两年行了,这日子不可长算。
不过徐光启是个信天主教的,觉得应该有宽容博爱精神,给弟弟回了封信:“家书只为一垄地,弟弟何必争闲气,海阔天空退一步,依然和睦好邻里。”
弟弟得了这么个馊主意,那退吧,一年一年这么退。可是有句话叫得寸进尺,今年弟弟给他来信,告诉他不用退了,邻居设了个局,要谋他们家所有地,包括祖宅。
这下徐光启可急了,这把祖宅丢了,罪过可大了。赶紧赶回家,看看怎么一回事。
这回家一看,差点把徐光启鼻子气歪了。这恶邻哪是滚他家几条垄啊,这双园已经被滚了三分之一了。
徐光启问弟弟徐光厚:“你不是说一条垄吗,这都快滚掉一半地了。”
徐光厚说:“陈双成说你这园子叫双园,犯了他名讳,滚掉一半你是单园了。不犯他忌了。”
徐光启道:“这真岂有此理!我去找他理论。”
徐光厚道:“你理论什么啊,哥哥,这地整块都要不是你的了。”
徐光启不解道:“这话从何说起?这祖宅在这里,他还有什么话说?”
徐光厚道:“这陈双成本是恶霸,你也知道。这几年,他的儿子得了势,坐了松江打行的三把交椅。整个松江府,死松江打行手的人命也不知几百条。谁敢惹他?
陈双成借他儿子的势力,更是鱼肉乡里,咱家地势好,还正和他家接邻,他想谋夺咱家的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碍着你好歹是个京官,才留点儿面子。如今看你50多岁了,不过芝麻绿豆个小官,也没什么进步空间了,才放开手脚,使出打行惯用法子来。”
徐光启道:“什么法子?”
徐光厚道:“你侄儿一次去松江府,被打行的人硬拖进他们的赌坊,你侄儿从来不赌博啊,那又怎样,他们硬诬他欠了他们赌坊100两银子,愿意用这双园和祖宅顶债。”
徐光启道:“侄儿答应了?”
徐光厚道:“傻哥哥,你是个书生,他哪里用得着答应,硬按着你侄儿的手,印了指模。然后来收地。这几天催着我们搬家呢。”
徐光启气得脸色煞白,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我不信没有王法了。”
这个台词一般是书生专用的,徐光启倒也有些门路,不得一般书生。
现在的海县令,和他也有些渊源,他径自去找县令去了。
如果和徐光启对阵的,是个平民,别说,这县令好歹会帮这个忙,毕竟有个词,叫官官相护嘛。
可是对这陈双成,县令却表示无能为力。
原来,这打行的发源地,是苏州和松江。现在这打行发展的规模大得很,仅仅松江府,有打行500来人。在黄浦江和大运河旁,设了总堂,那院子,松江府衙都阔气。松江府大气都不敢出。
打行是个什么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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