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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不排除一种可能。以前都是她妈妈在打听,老许就跟在一旁听着,有什么想法也都让妈妈转告。现在妈妈不在了,所有事都得自个儿亲力亲为。
“小时啊,你是在国外念的大学吧?”
看,果然来了。
时悦端坐着,即便今天为了参加婚宴染了个喜庆的火星头,对她伪装出来的端庄气质一点儿都不影响:
“是的叔叔,去年夏天回的国。”
还一个字一个字跟新闻播报似的念出来,字正腔圆,自带一种正气凛然的气质。
“你以后还出国吗?还是就在国内了?”
“回来的时候就下定决心不走了。”
“为什么回来啊,还是惦记着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
“这是其一,当然还有其他的私心。”
许幼鸢瞥时悦一眼,时悦居然在同一时间也看向许幼鸢,两人当着许毅树的面目光撞在一块儿,还是在提及“其他私心”的时候。
许幼鸢略尴尬地假装并不是在看她,视线穿过她,落在了门外:“我去一下卫生间。”
许毅树马上道:“小时啊,你带她去,别让她瞎转迷了路。我没事了,你们年轻人多聊聊吧。”
许幼鸢:“敢情在您心里,您女儿上个厕所都能迷路?”
这时候时悦已经转身微笑地看着许幼鸢了,许毅树趁机拉下脸瞪她,下巴隔空向时悦的背影点了好几下。
许幼鸢心里翻了个白眼,走出了病房,时悦也跟了出去。
两人一到走廊,四目相对。
“我发誓。”时悦正经脸,“这次绝对是巧合。”
“喔。”许幼鸢问道,“原来之前全都不是巧合。”
时悦微微一怔,没能立即接话。
本来想要摇摇尾巴装大仙,结果大仙没装成,连带着以前做的孽都被一齐扒拉出来。
许幼鸢嘴角的笑意难藏,指着时悦“啧”了半天。
时悦立即装乖,娇声娇气道:“谁还没个顽皮的时候,幼鸢姐姐哪会和小时悦计较这些。”
许幼鸢没想到这小兔崽子还有这样的一面,突然可爱是怎么回事?
“好好说话。”
“是,听幼鸢姐姐的。”
许幼鸢皱着眉看着她笑,又喜欢又嫌弃。
“话说回来,这次真的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真不知道会衍生出什么可怕的后果。”
时悦道:“其实叔叔没什么事,就是一下子喝猛了,医生说了,大事没有,但是血脂太高,还有严重的脂肪肝,酒还是能不喝尽量别喝。”
“喝酒这事儿我跟他说了很多次了,这回算是个意外。其实我也想常陪在他身边……”
许幼鸢想到过世的母亲,想到了父亲的孤单和自己现在的无能为力,百般滋味,让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更多的其实是自责。
当初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忙着事业没空陪伴父母,现在事业一落千丈又忙着从头再来,依旧没时间。只有在妈妈生病最后那几年许幼鸢才抽空陪伴。
许幼鸢回头仔细看看才发现,她爸妈其实为她承受了很多压力。
同性能结婚的时候她和时冶江蕴等人是第一批跑去结婚的。时代是在进步,但我国社会那些旧观念一代传一代,想要完全革新不是二三十年能做到的事。她的同性婚姻会引来多少亲戚和朋友的闲言碎语,许幼鸢能想象得到,但她爸妈从来都没有在她面前主动提到一个字。
即便是已经离婚的现在,她爸催促她也是害怕她年老之后身边没有相互依靠的伴侣,催她再找的是“女朋友”,而不是“回归正道”找个男朋友。
爸妈是好爸妈,但女儿这个角色,其实她做得很不好。
“喂,许幼鸢。”见许幼鸢陷入沉思,时悦背着双手,站在她身后,脖子从她的脸侧探上前来,“你在想什么呢?谁也都想要常常陪在家人身边,可家人想要的是什么?陪伴是一回事,家人更想要你过得幸福吧?带着一身的衰气往家里一蹲,家人看到也会烦的。”
许幼鸢:“……怎么什么事儿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得不着调了?”
“没办法,10后特色。”时悦看了下时间道,“坏了,我公司还有点事儿要赶回去,已经迟了。我先走了啊,有什么事咱们回头再联系。”
“那个……时悦。”许幼鸢有点犹豫。
“嗯?”时悦见她欲言又止,想了想,很快明白了,“哦,你是